天色略显昏暗。
虽是南方城市,但到了秋天,黑夜来得也要早一些。
南湖,天一区。
某条街巷旮旯里,有两人。
其中一个站着,另一个跪在地上。
幸亏这巷子没人来往,不然肯定要打抱不平,至少也要指点议论一番,毕竟现在又不是古代,已经没了下跪的规矩。
站着的是个老人,满头白发,满脸虬髯,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正是蛊神苗人滦。
跪着的是个位年轻人,约二十七八,脸上有些红肿,仔细看是一个脚印,估计是被踢了一脚,用力不轻。
如果萧飞在这,就会一眼认出这个年轻人,因为他们有过两面之缘。
一次是柳景天全家中蛊毒的时候,萧飞赶去柳家别墅,而这年轻人就是碧落华庭的保安,当时给萧飞做了登记,并打开了大门。
第二次是萧飞和夏雨去江东大酒店寻找黎山,他在上楼之前,隐约在大厅中见到。
当时他就肯定,这人肯定和黎山有关。
事后他还让夏雨帮忙寻找,但一直没有消息,他还以为在黎山死后,这人离开了南湖,可没想到会再次出现。
“主……主人,事实就是如此,黎山虽然死在柳家,但实际上却是被那个叫萧飞的害死的,不知为何,黎山几次下蛊都被那小子给解了,他简直就是我们的克星。”
那年轻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述说着。
他跟着黎山,却喊苗人滦为主人,估计黎山老母都不清楚。
“哦,克星?”
苗人滦语气一扬,眸子中寒意十足,狠狠一脚踹在那年轻人胸口,骂道:“废物,都是废物,这世界上哪有我们的克星,不过是蛊术不到家罢了。”
“还有你,我让你时刻跟着黎山,就是不想让黎山出事,结果来了南湖一趟就死了,差点误了我的大事,真是百死难赎。”
说完,眸子中有丝杀机闪过。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那年轻人不敢有丝毫反抗,被一脚踹翻在地后,又连忙爬起跪在苗人滦面前,连忙哀求着,道:“为了将功赎罪,这些日子我一直潜伏在南湖,将萧飞调查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等主人到来,求主人饶命。”
“哼,废物一个,活着又有何用?”
苗人滦冷哼一声,似乎怒气未平,还想踹上一脚,但刚抬起来,就是眉头一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缓缓把脚放了下去。
“不愧是国安局的人,竟然能察觉到我种下的尸蛆蛊,尸蛆蛊虽然是最低级的蛊虫,但论隐蔽性,却是少有能及。”
“可这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能将其取出并杀死,不简单啊,不简单,看来是有高手。且我到了南湖,他们也跟着到了南湖,不宜再耽搁。”
苗人滦喃喃自语着,落下决定,看向地上年轻人道:“萧飞对我有大用,你说将他调查清楚了,他住在哪,立刻带我去。”
“这……这个,主人,那小子真的邪门得很,真是我们的克星,我建议还是从他身边人下手,他老婆叫凌柔雅,我们可以……”
“混账东西,因为黎山栽了,就把你吓成这样,赶紧带我去,我必须尽快找到他,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来克制我蛊神。”
苗人滦沉声一喝,直接把那年轻人的后半句话给打断了。
“是是是,他就住在溧水别墅……”
后者不敢再多说半句,连忙答应着。
……
“真的是有蛊虫,跟蛆一样。”
看着地上两条白色,身体柔软,有环节的小虫子,左瑶喃喃道。
“瑶姐姐,你快把这东西弄走吧!实在太恶心,太恐怖,山山最怕这东西,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山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瞧地上虫子一眼,脸上是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
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这么大的人,竟然会怕如此小的东西。
“不能弄走,这小东西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左瑶,去找个盒子装起来,等回到总局给那些老古董研究研究。”
就在这时,裴安民走了进来,凌天华紧随其后,至于萧飞,在给两人将蛊虫弄出来后,便迅速告辞离开了。
“是!”
左瑶点头,让人找了两个可密闭的培养皿,将两条白蛆一样的蛊虫装起收入袋子里,道:“裴组,你说这东西这么小,又在我们身体里面,萧飞是如何发现的?”
其实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信,毕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昨夜和苗人滦碰过面,才有些相信,直到萧飞将蛊虫从自己身体中逼出杀死,她才真正相信了。
对此,裴安民也有些疑惑,沉思了会道:“或许真如萧飞所说,他是个医生,医术超绝吧!”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就连局里那些老古董都对蛊虫束手无策,但在萧飞手中却如此简单,裴组你是没看见,他刚才真的是手到擒来。”
左瑶由衷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