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
冥月看都没看死去的老李人一眼,只死死盯着手中的秋水剑,由内而外的赞叹一声,便退回到萧飞身边。
秋水剑,薄如蝉翼,几乎没有重量,但锋利非凡,杀人不见血,和杀手冥月可谓是绝配。
老李人虽然还不错,但在冥月面前,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挂了。
见此,邵兴修被吓得身子一哆嗦,差点要摔倒,幸亏用手强撑在高桌上,还能隐隐站得住,眸子中既有畏惧,也有愤怒,十分复杂。
“怎么,你不是想杀我吗?”
萧飞逼近绍兴修,道:“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倒是杀啊!”
你倒是杀啊!
一句话充满无限嚣张。
绍兴修听了心头一颤,手指紧紧抓在高桌上,低声吼道:“萧飞,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害死了我儿子不说,现在又半夜三更闯入我邵家,一言不合杀了老李,难道你还真的想杀我不成?”
“没错,就是杀你,且一点都不过分。”
萧飞淡淡点头,冷冷的盯着绍兴修,盯着这个鬓角泛白的中年人,沉声道:“其一,你儿子邵强并非被我害死,他开山下悬崖与我无关。”
“要说责任,那也是在你这个父亲身上,养不教父之过,是你没有好好教育他,没让他成为有用的人,而学人飙车。”
“其二,我承认你是个很爱你儿子的父亲,但你不弄清楚缘由,便强加罪责于我身上,因邵强的死,你将我弄进警局,我忍了。”
“因邵强的死,你找了战盟的人对付我,让我中枪不说,还差点害死了我老婆,但念在你为儿子报仇的份上,我一直没来找你,潜意识是想放你一马。”
“结果你变本加厉,投靠韩丰,想借韩丰来对付我,现在更是买凶杀人,出价一千万,雇佣地榜上的杀手冥月来杀我。”
“刚进来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你还想出价一亿,雇佣天榜上的杀手对我动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说到底是谁更过分?”
萧飞每说一段,便朝绍兴修走两步。
当他一一历数完绍兴修罪责时,距离绍兴修已经只剩十公分,居高临下道:“你假父之名,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
“我可以忍你一次,也可以忍你两次,但第三第四次,我没有再忍你的理由,所以我来了,来杀你,你可有话说?”
绍兴修被逼到了角落里,背靠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来杀你,你可还有话说?
有如晴天霹雳,劈在绍兴修的心头。
“假父之名,是我错了吗?”
“邵强是我害死的,是我没有教育好他?”
“我难道不应该为我儿子报仇吗?”
……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听见萧飞说的那些话,邵兴修自言自语着,眸子阴晴不定,内心陷入纠结当中。
他在错与没错之间挣扎。
他在邵强到底死于谁手而挣扎。
说起来,绍兴修真的错了吗?
站在自己角度,为儿子报仇似乎也没错。
可站在萧飞的角度,绍兴修自然是大错特错。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萧飞只是居高临下的盯着绍兴修,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立即动手,他想看看绍兴修到底会怎么说,想看看绍兴修还有没有的救。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绍兴修的脸色终于稳定下来,似乎是彻底想通了,又似乎没有想通,平静中带着癫狂,死盯着萧飞怒吼道:“不,我没错,是你,是你害死了邵强,我为我儿子报仇,何错之有?”
“萧飞,你要杀就杀吧!杀了我你也逃不掉,地榜冥月已经接了我的暗杀令,三天内,你必死,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你死定了,啊哈哈!你也死定了……”
此话一出,萧飞暗暗摇头。
他明白,绍兴修不仅没有想通,反而陷入了疯狂。
这种人,已经彻底没药救了。
绍兴修眼中,只有他儿子,而没有别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唯我主-义者。
世界上这种人多了,就是个灾难。
他将自己儿子当做宝,将别人的子女当根草,所以才培养了那么多目空一切,自私自利,且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官二代,乃至三代。
自己的儿子欺负别人,他觉得是应该。
而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他觉得那人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邵强和柳念念打赌赛车,造成柳念念翻车差点身死,邵强却不管不顾。
由此可见,其本性也就那样。
“杀了吧!”
萧飞不再理会陷入疯狂的绍兴修,只淡淡的对冥月吩咐了声,“记得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丝毫痕迹,我去外面车上等你。”
说完,萧飞转身而走,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