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13节</h1>
刘父听着唐振东和儿子的谈话。他也沒插嘴。他不是沒有血性。自己当了十几年兵。虽然最后沒吃上当兵饭。但是刘父骨子里也是有血性的。他之所以隐忍自己的血性。那是因为他想抱个孙子。
刘家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绝后。那样自己将是刘家的千古罪人。
年龄越大。对传宗接代的渴望就越深。刘父也不能免俗。
“以前王老狠在村里干支书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跟在他屁股后面。现在他去了市里。也还是有几个死忠份子。整天巴结讨好舔他腚。”
“走。咱们去看看他这帮死忠份子。”
唐振东说走就走。刘小光紧随其后。刘父见两人出去。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终于最后什么也沒说。
军人有军人的性格。能欺负他。但是却不能再三的欺负他。
“这就是王老狠在村里住的地方。”刘小光指着一栋非常显眼红砖绿瓦的两层小楼。跟唐振东说道。
这里一看就是村里特权阶级住的房子。因为它跟周围的房子格格不入。不光占地位置广。而且楼高。院子大。
“这老东西一看就是个会享福的主。”唐振东啧啧称赞。望着门前落了层浮灰的两扇门。显然很长时间沒人开过了。
“是啊。集中全村的资源。修建自己的房子。也只有王老狠能干的出來。”
“他这么做就沒人告他。”
“告他。哼。他儿子在市里当大官。据说跟市长是一个级别的。这样的人。谁能告的了。”
“市长。”唐振东心里一愣。“不会是自己的老丈人于振华吧。于振华就是从农村出來的。”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來。两人一个姓王。一个姓于。明显不是一家人。
不是于振华。那就是跟于振华差一个级别的副市长。王是大姓。副市长姓王的肯定有。不过唐振东就不清楚了。他又不混官场。
“汪汪汪。”正当唐振东和刘小光说着话。靠近王老狠家的这栋两层小楼院子的时候。从院子里面传來一阵狗叫声。
“这个王老狠不是好长时间沒回來了吗。怎么院子里还有狗。”
“王老狠家里养了两条大藏獒。据说是纯种大藏獒。一条上百万。这么大的狗。城里也沒地方养。他是不回來。但是他在村里有几个死党。他把家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每天來喂狗。”
“草。一条藏獒的伙食费是个大问題。一月最少得二三千。谁能给他喂狗。”
“大概是给他钱了吧。”刘小光寻思了下说道。一只狗光狗食就两三千。这在一个闭塞的农村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不过他相信唐振东说的。因为他相信这个人。
“给他喂狗那人你知道吗。”
“知道。是村北的癞子头。也是个村里的混混。整天无所事事。踢寡妇门。刨绝户坟。也是个坏事做尽的主。”
“哈哈哈哈。”唐振东哈哈大笑。“坏事做尽更好。那样修理起來沒有心理负担。”
“那好。咱现在就找给他喂狗的癞子头吗。”刘小光现在唯唐振东马首是瞻。
“好。走。”
癞子头家住在村北大队院子旁边。虽然房子不如王老狠那么豪华张扬。但是在村里來看。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房子了。
“癞子头。在家吗。”刘小光拍了拍癞子头家的门。
半天癞子头家沒人反应。刘小光看看唐振东。“家里沒人。可能出去了。”
“家里有人。”唐振东的话很简短。但是语气却很肯定。
“有人。”刘小光几乎是刚重复了一句。手上就开始使劲。“嘭嘭嘭”的使劲拍门。他的下意识里对唐振东的话深信不疑。
“谁啊。叫魂呢。妈的。”癞子头骂骂咧咧的从屋里出來。走到院子就开始喊。“妈了个巴子。我來看看这是谁找抽呢。”
癞子头猛的拉开门闩。打开门。一见是刘小光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先是露出疑惑。然后紧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哦。我说是谁的手劲这么大呢。原來是光哥啊。呵呵。稀客。稀客。”
癞子头可惹不起刘小光。虽然刘小光沒钱沒势。但是却有一副好身手。那铁打的腰板。古铜色的脸庞。还有露出的手臂上的肌肉虬结。夏天光着膀子露出身上那一道道的刀伤枪伤。让癞子头怎么敢招惹这样的凶神。
那天刘小光砍断王老狠双手的时候。癞子头就在眼前。当时的血腥场面。吓的他们每一个人敢吱声。幸好后來的刘父明事理。把刘小光给拉开。要不然根据癞子头的眼光。刘小光当时就准备给王老狠來个开膛破肚。
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王老狠从那次过后。就沒在村里露过脸。
癞子头在村里欺负个老实人行。但是遇到刘小光这样的狠人。他是不敢不老实的。
唐振东冷眼看着癞子头。这一眼从头看到脚。癞子头的人一如他的名。浑身邋邋遢遢。尤其是裤子连拉链都沒拉好。而且在裤门旁边还有一团白色未干的黏液。唐振东的目光越过癞子头。看看房子里面。隐约见一个人影从正屋闪到了里面的小屋。
很显然这不是癞子头的媳妇。因为女人在自己家不会这么躲躲闪闪。
“癞子头。王老狠最近回來沒有。”
“王老狠。沒有啊。一直沒回來。反正我是沒见过。”
“你沒见过不代表他沒偷偷回來。我问你我爹是谁打的。”刘小光拽住癞子头的脖领。问道。
“光哥。光哥。有话好好说。大叔被人打了。”癞子头装的真像。仿佛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一样。
这只能说他的演技好。在村里。尤其是这个不大的村里。家家户户有点小事。也都会传的妇孺皆知。别说哪家的人被打了。就是哪家两口子拌了嘴。也会瞬间传遍全村。
如果癞子头不说沒听过刘父被打了的事。那刘小光可能还会相信他真不知道。但是癞子头却装出沒听说过的样子。刘小光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刘小光手上使劲。揪住癞子头的衣领。把他的人整个给提了起來。顶在了墙上。“我再问你一遍。谁打了我爹。”
癞子头都快哭了。“光哥。有话好好说。我真不知道谁打的大叔啊。”
唐振东看看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癞子头。沒说话。径直往院子里走。目标就是癞子头的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