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的有些自豪。
不管是真的厉害还是假的厉害,男人都喜欢女人在床上这么表扬他。
这是男人最基本的自尊啊。
“还不去洗洗?不怕怀孕了?”我笑着问她道,手在她的臀部轻轻拍打。
“安全期呢。”海竹笑着说,还是下床,去了卫生间。
我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
突然想到秋彤就住在隔壁,此时她带着丫丫早就回了房间,如果房间隔音性不好,说不定我和海竹刚才的大战她能听到什么。
一想到这一点,我浑身突然就有些发冷,不由拉起被子盖住了身体。
一会儿,海竹回来了,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海竹上床,钻进被子,搂住我的身体,将脑袋放在我的胸口,沉默着。
我们都沉默着。
似乎,我们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热焰过后,我们似乎都回到了现实,回来的速度还很快。
“哥,你怎么打算的?”一会儿,海竹说话了。
我的心一紧,说:“什么怎么打算的?”
我其实知道海竹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问了一句。
“你说呢?”海竹显得有些沉闷,声音有些不快。
显然,她对我的回答不满意。
我没有说话,心里也感到很沉闷。
“你就没有回来的打算?”海竹又说。
我还是没做声,心里纠结着。
离婚期越来越近了,我将面对无法回避的现实。
我知道海竹需要我回来,可是,我真的能让自己离开海州吗?我能离开海州吗?
我心里涌起难言的苦涩和激烈的矛盾。
我无法回答海竹。
我感觉海竹的身体在逐渐降温,心也似乎在逐渐发冷。
我的心里乱成一团。
“我知道我无法左右你,也没有权力左右你,我知道我无法命令你,也没有资格命令你。”海竹低沉的声音恍恍惚惚飘进我的耳朵,“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的婚礼只能在明州举行,结婚后,我们必须不能分居,也就是说必须要住在一起,不是住在海州,也不是其他任何地方,只能是明州,不是住一天两天,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而是天长地久。这是我的底线,在这一点上,我不会有任何妥协。”
海竹的话将瞬时我苦逼的心打入了万丈冰窖。
我继续保持沉默。
我知道,此时,在我无法做出选择无法给海竹满意回答的时候,我只能沉默,我必须沉默,换句话说,我必须要装死。
装逼是一门技术活,装死也是一种策略,一种不得已的策略。
我带着得过且过的侥幸心理装死,希望时间会改变一些东西。
至于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时不能确定,或者说,我不敢去确定。
但起码,我希望时间能让海竹此时的想法与底线发生些许的改变和松动。
看我不说话,海竹的目光有些黯淡和忧虑,还有些失落和发冷,一声不吭坐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你要干嘛?”我终于说话了。
海竹没有说话,快速穿好衣服,然后径自去了卫生间。
我坐在床上继续发呆,心里有些空落。
一会儿,海竹梳理好出来了,站在床前看了我片刻,说:“我下去看看他们。你休息吧,不要再下去了。”
海竹的声音很淡。
说完,海竹接着就出去了。
我点燃一支烟,心情突然变得很郁郁,我隐隐感觉,似乎,我和海竹之间出现了我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看到的细微裂缝,似乎,海竹的心正在逐渐游离着,和我的距离正在不知不觉疏远着。
我心头涌起一阵恐惧,我想努力去抓住海竹,抓住海竹的身抓住海竹的心,可是,我却不知该如何去抓,不知该用何种方式去抓。或许,我是无力无能缺乏足够的勇气去抓。
而似乎,海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正在游离我,她自己并没有这种意识,她仍旧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她仍旧在对我保持着炽热的情感,但在这炽热的情感之中,她正在逐渐变得坚强和坚硬,正在变得越来越有主见,正在给我和她之间设定一条底线。
这底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认为是一种通牒。
时间和空间会改变一切,难道,我和海竹也逃不过这魔咒?
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对我一片真情实意带着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海竹在不知不觉的坚强和自主中离我越来越远?
我陷入了极度的苦涩和纠结中。
当晚,我独坐了很久。
当晚,海竹没有再回到我的房间。
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心里有些忐忑。
于是,当晚,我独守了一夜的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