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注意防备她,不要对她掉以轻心。曹莉这个人的品质,我想你很清楚。”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还有,你和吉建,最近私下接触是不是比较多?”
“你说什么?”
“我问你和吉建私下接触是不是比较多?”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的?”她说。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
“你是听四哥说的吧。”她很聪明,立刻猜到了。
我说:“四哥是关心你的安全,是为了保护你。”
“我明白,我理解。”
“那么,你告诉我,你和吉建接触是干嘛的?”
“我们没什么啊,就是同事间的正常接触啊,一起喝个茶,吃个饭,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她说。
“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你们在捣鼓什么事。”
“呵呵,你可真会怀疑,你该不会怀疑我和吉主任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
“不是这个,我怀疑你们是不是发觉了集团里的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你们在暗中调查。”我说。
“哦……”
“我怀疑的对不对?”
“无可奉告!”
“你——”
“我说了,属于我作为集团副总裁职责之内的事,我会去做,该告诉你的事我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问也白搭!”她干脆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的意思是我和吉主任都是在谈正常的事情,没有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要想多了。还有,我和吉主任做事都是讲原则的,我们不会做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心。另外,你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该你问的可以问,不该你问的就不要乱问,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就是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她似乎在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地讲话。
我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了,说:“其实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谢谢你,真的……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地更多,也是为了你好,圈子的事,复杂地很,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说。
“你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
“呵呵,看,你想的还是多了。我这个人向来是做事对事不对人,吉主任也是,我们在一起只是谈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又没有打算去算计什么人,我看你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你就放宽你的心,好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好好为本副总裁服好务就行,别的不要多想啊。想多了,除了累脑子,没有一点好处。再说深入点,我看你真的似乎有点自寻烦恼庸人自扰了。”
她死活不肯和我透露什么多余的消息,却一直在安慰我宽慰我。
我知道她一旦固执起来,我再怎么追问也是白搭的。
虽然她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放松,虽然她说自己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但我却知道,事都是人做的,虽然她不想去针对什么人,但只要是抓住了事不放,最终还是会牵扯到人,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多问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可以没有算计别人的心,但要时刻提防被人算计。还有,这公家的事,不要太较真,有些不合乎规范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吉建做事太讲原则,大事小事都喜欢揪住不放,这其实没必要,你不要受他影响太大。”
“好的,我的亦主任,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好好记住的哦。”她说。
“你到底是真记住了还是在糊弄我?”
“我怎么敢糊弄你呢?嘻嘻。”她又笑。
我还是不大放心,说:“如果你真的想对什么事较真,那你要告诉我哦,我和你一起去较真。”
“额。”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我此时无法判断她说的和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一致,但她的回答似乎又让我心里找到了一丝安慰。
我突然想起老栗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历史上,正义与邪恶、君子与小人、好人与坏人的斗争,一时也没有停止过。在这争斗过程中,出现了无数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及跳梁小丑。他们贪得无厌,具有不可满足的欲望,他们凭借野心,耍尽阴谋诡计而得到禅冠相庆,有多少仁人志士伤于权术而险遭身败名裂。圈子里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只是从理论角度来讲,但在实际中,好人往往斗不过坏人。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有些感概,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聊天窗口。
她也一时没有说话。
想着现实世界里的她此时不知在空气里想什么,心里突然有些驿动。
吸完一支烟,我又开始说话:“如梦。”
“在。”
“叫哥。”
不做声。
“叫——”
“哥。”
“嗯,听话是好孩子。”
“你老占我便宜。”
“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姐呢?”
“姐——”
“你……”
“妹。”
“切……”
“丫头。”
“额……”
“傻丫头。”
“噗……”
“笨丫头。”
“晕……”
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