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去,走了一段路,回过头,看到谢菲还站在那里,暮色里,谢菲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寂寞。
此时,我隐约有一种预感,在谢菲老管和秦露之间,可能要出事。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明州林雅如发来的急电,电云:调查潜伏内鬼之事有了重大进展。
林雅如的电文内容很模糊,只说有了重大进展,却没有具体内容。似乎,这内容只能让我知道,甚至接收电文的方爱国也不能知晓。
看完电文,我直接出去找了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拨打了林雅如的手机号,林雅如那边没有接,直接是拒接。
然后,我点燃一支烟,静静守在公话旁。
不大一会儿,公话响了,我接听,果然是林雅如打来的。
“副总司令好。”林雅如的声音。
“你这是用哪里的电话打来的?”我说。
“电文发出后,我估计副总司令会给我打电话,也猜到副总司令不会用自己的手机,刚才看到一个海州区号的座机电话,我想一定是副总司令打来的,于是没有接,然后,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打回来了。”林雅如说。
林雅如的聪明和警惕性让我很满意,我说:“很好,保密意识和警惕性很高。”
“谢谢副总司令夸奖!”林雅如说。
“为何电文里提及具体内容?”
“还是保密需要。”
“对方爱国他们也需要保密?”
“是的,我这是严格按照前进军保密条例办事,有可能涉及到长官个人隐私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林雅如说。
“涉及到我个人隐私?怎么个涉及法?”我说。
“下面我给副总司令汇报我们所侦查到的情况。”林雅如没有直接回答我。
“好,说吧。”我说。
“国庆节期间,伍德的保镖来了明州,住在我们的大酒店,在这期间,他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大多数时间呆在房间里不出门,连吃饭都是餐厅服务员给送的。我们怀疑酒店里可能有内鬼在和那保镖接触,但又没有明确的调查方向,经过分析之后,副总司令指示我们秘密调查那服务员,于是我们就从餐厅服务员入手开始了秘密调查……”林雅如说。
“是的,怎么样,问题是不是出在那服务员身上?”
此时,我觉得应该是基本差不多。
“不是。”林雅如回答。
“哦。”我稍微有点意外。
“我们秘密调查了餐厅的所有服务员,包括和保镖接触过的,包括有可能通过送饭的服务员间接和保镖接触的,统统查了一遍,但最后,都排除了怀疑。”林雅如说。
“是这样……那——”我有些困惑了。
“虽然排除了餐厅服务员的嫌疑,但我坚信那保镖来明州一定是有目的的,他选择住在我们的酒店,一定会和潜伏的内线接头,只要接头,就一定会有接触,这是必然的。”林雅如说。
“是的,必定会有接触!”
“我们一直疏忽了一个地方,那是必然要和保镖有接触的部位。”林雅如说。
“哪里?”我说。
“酒店前台!”林雅如说。
我一拍脑袋:“是的,所有的住店客人都必须要走这一关,我们的思维被误导了,只把注意力集中到餐厅服务员身上,却忽视了前台。不对,不是我们被误导,是你们被我误导了。”
林雅如轻笑一声,接着说:“在调查餐厅服务员无果之后,我们把主要目标指向了酒店前台的服务员,我调取了酒店国庆节保镖入住前后的所有视频资料,一点一点播放,一段一段分析,终于,我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极其不引人注意的动作……”
“什么动作,说——”我说。
“保镖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交押金的时候,他交的是现金,直接把几张钞票递给了一个小伙子服务员,钞票是对折递过去的,那小伙子接过钱后,没有点,直接放到了柜台的现金抽屉里,接着就给保镖办理住宿手续,办完手续保镖离开柜台之后,那小伙子趁周围没人注意,迅速拉开抽屉,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放进抽屉,然后顺手把原来对折的那几张钞票塞进了自己口袋。”林雅如说。
“嗯。”
“也就是说,他用同等数目的钱把保镖交的押金给置换了,保镖递给他的几张对折钞票里一定夹带了什么东西,或者这钞票本身就有猫腻。”林雅如说。
“你分析地很正确!”我不由赞叹林雅如的细心。
林雅如继续说:“在保镖离开酒店那天,恰好又是这小伙子服务员值班,又是他为保镖办理的退房手续,退还押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从现金抽屉里拿出钱,是对折递给保镖的,而保镖数都没数九直接装进了口袋。”林雅如说。
“如此看来,这前台的服务员有问题了。”我说。
“是的,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前台服务员有问题,于是,我开始入手调查这小伙子的来历。”
“查清他的来历了吗?”
“这一查,又发现了新问题,小伙子在应聘的表格上填写的自己是明州当地人,奉化溪口镇上的,身份证我也验证了下,上面的内容也和应聘时的一致,但是,他的一口普通话里,却夹带着不大明显的东北口音。”林雅如说。
我的心一跳:“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