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住的。”张晓天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和沉重。
“还有,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说。
张晓天点了点头:“嗯,我会的,不单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也会注意海竹的安全,你放心一点,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保护海竹。”
张晓天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宽慰,虽然我不指望他能保护海竹,但他能说出这话,我还是很感动。
“还有,晓天,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找个合适的自己中意的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但——”我顿住了。
张晓天似乎明白我没有说出的是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或许我该明白你的意思,或许我该懂的。”
我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沉默了。
张晓天开着车,也没有说话,一会儿,叹了口气。
张晓天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知道昨晚以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今天之后到底要发生什么,但他还是似乎似乎有些预感的,只是,他不问。
他不问,我也不说。
即使他问,我也不会说。
我不想让他知道更多,我不愿意把他牵扯进去。
他知道我不会说,所以,不问。
回到海州之后,我当即安排方爱国他们紧密监视着伍德这边的动静,同时,我又严密关注着明州的事态发展。
此时,我最大的担心是伍德会派人去做掉孔琨,在孔琨没有离开明州之前杀人灭口。毕竟,孔琨离开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我确信皇者已经知道我发现了孔琨的事,我确信皇者一定会将此事告诉伍德,但我无法知道他什么时候告诉伍德,也无法知道伍德派出的暗杀小组何时抵达海州。
在事情没有完整按照我的计划解决之前,我的心就要这么一直紧紧地提着。
提地蛋疼。
回到海州之后的第二天,上午我刚到办公室,秋彤就打内部电话过来让我过去。
我去了秋彤办公室。
“最近对集团内部各经营单位财务的摸底梳理工作进行地咋样了?”秋彤问我。
“进展顺利,接近尾声了,很快会拿出一个报告出来!”我说。
“摸底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障碍?”秋彤说。
我呵呵笑了起来:“什么叫障碍?”
秋彤也笑了下:“你懂的。”
我说:“集团的文件就是尚方宝剑,如果有人故意想抵制想设置障碍,那就是自找难看了。到目前为止,起码在表面上各部门负责人都是配合的,还没有公开跳出来捣蛋的。”
“表面上这么说,还是有人内心里带有抵触情绪的了。”秋彤说。
“各人心里怎么想,我们是无法制止的,是吧?总不能不让人家心里自己去想吧?只要不在行动上制造障碍那就还算说得过去。”
秋彤点点头,沉思了下:“以往每到年底前,各经营部门都会出现突击花钱的情况,这种坏风气必须制止。其实,我心里很明白突击花的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
“大家都知道,地球人都知道。捣鼓一些发票来冲账,钱进个人腰包了呗。”我说,“各部门都是一样的想法,反正不能让剩下的钱再回到集团账户去,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这是犯罪,是贪污行为。”秋彤的神色有些沉重,“这些钱是国有资产,是集体的财产,是集团全体员工的心血,少数人装进自己腰包,无论从道德上良心还是法律上都是不允许的,以前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现在,这种恶劣风气,必须要制止,必须要整改。”
秋彤的口气又有些坚决。
我说:“你要清楚一点,你如果要坚持这样做下去,会得罪很多人的,不仅仅上面的人不欣赏,还会得罪平级的和下级的,包括你分管的各部门的负责人。”
“呵呵。也包括你吗?”秋彤笑起来。
“我当然不在其内。”我说。
“有时候,在正义和邪恶之间,在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之间,在良心和道德之间,你必须要做出选择,即使这样做会得罪很多人,也必须要坚持某些东西,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坚持的,决不能放弃动摇。做人有底线,做事也要有底线。”秋彤继续说,“不错,我知道我这样做或许有些高层成员会不喜欢,有些经营部门的负责人会十分不满,甚至会抵制,但我想,集团最广大的群众会支持的,因为这是在保障大多数的人利益,在维护集体的利益,少数人利用职权肥了自己,却损害了大家的利益,损害了集体的利益,对这种歪风邪气,决不能坐视不管,决不能纵容支持,一定要坚决斗争到底。”
秋彤的口气很果断,我心里虽然很赞同秋彤的想法,但却又有些担心。
“只要我们坚持真理,总会有人支持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秋彤故作轻松地又说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秋彤,虽然秋彤说的有道理,但眼睛雪亮的人却往往处于被统治的地位,没有权没有钱,光雪亮有什么用?
我沉吟了片刻,说:“我支持你的想法,也会支持你的做法,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我都会是你最坚定最有力的支持者。”
“如果我做了错事,做了坏事,你也如此吗?”秋彤半开玩笑地说。
“是的,不管对与错,不管好与坏,只要是你做的事,我都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支持。”我说。
“为什么?”秋彤说。
“因为你就是我的信仰,就是我的真理!”我脱口而出。
秋彤的神色有些感动,还有些不安,又有些发红。
“当然,最主要还是我相信你不会做坏事,不会做错事。”我又说。
秋彤默默看了我片刻,抿嘴一笑:“嗯,这是你对我的信任,其实也是对我的期望和鞭策吧。”
“随便你怎么认为了,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谢谢你。”秋彤低声说了一句,轻轻咬了咬嘴唇。
“怎么谢?”我半开玩笑的口气。
“你想怎么谢?”秋彤清澈的目光看着我,笑着。
我沉吟了下,看着秋彤:“要不,以身相许?”
说完这话,我的心簌簌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