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海竹打来的。
我边开车边接通:“阿竹——”
谢菲显然知道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不做声地看着我。
“还没到?逛街呢?开的拖拉机?”海竹没好气地说。
海竹无意中的话暴露了她此刻正在给我的手机定位。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到?”我反问。
“我——”海竹似乎愣了下,接着忙说,“我猜的。”
海竹的口气有些慌乱。
我不由心里叹了口气,说:“你猜对了,是还没到,雪很大,高速堵车,走的国道,山路,坡大,弯多,不敢走快的。”
“那你注意安全啊,安全第一,不要走快!”海竹忙说。
“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担心你呢?”海竹说。
“担心我什么?”我说。
“你说呢?”海竹说完停顿了额一下,接着说,“你用免提接电话吧,一来开车方便,二来呢,我想和谢菲说说话。”
我犹豫了下,看看谢菲,然后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驾驶台上。
“阿竹,我用免提了!”我说。
“谢菲姐,你好,我是海竹,海枫的妹妹,亦克的妻子!”电话里传来海竹的声音。
谢菲一愣,接着就说:“你好啊,海竹,我是海枫和亦克的师姐,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早就知道海枫有个漂亮能干的妹妹,早就知道亦克有个温柔贤惠漂亮的女朋友,呵呵。”
“谢谢姐姐夸奖,我也早就知道姐姐的大名,早就听海枫和亦克提起过。”海竹笑着说。
“今天我要去省城的,辛苦亦克了,让他开车去送。这不,这都大半夜了,我们还在路上奔波呢。”谢菲说。
“知道了,你们在服务区吃饭的时候亦克就告诉我了!”海竹说。
谢菲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不但让亦克受累吃苦,还牵连你也不能休息好,真不好意思。”
“姐姐不必客气,客气就见外了,师弟帮师姐忙,是应该的!再说了,亦克还是你们家管主任的下属,下属给上司服务,也是理所当然!”海竹说。
“呵呵,阿竹妹妹,什么时候喝你和亦克的喜酒呢?”谢菲笑着说。
“我和亦克12月12日举行婚礼啊,很快了!”海竹说。
“是在海州举行吗?”谢菲说。
“不,在我们的老家,明州!”
“哦。”谢菲说。
“听亦克说你和管主任要出国旅游,我估计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是回不来的了。”海竹说。
“是啊,很不巧啊,不然,我一定要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如果老管有空,我一定拉着他一起去,可惜……”谢菲说。
谢菲和老管根本就不在海竹邀请的人名单之内,谢菲说这些话等于是废话。
“是啊,好可惜啊,真的好可惜啊,真遗憾,无比遗憾。”海竹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下请柬的呢,哎——”
在我听来,海竹的话似乎带有嘲弄和捉弄的意味,还有几分虚假。她明知谢菲是不能参加婚礼的了,所以才会放开说这样的话。
海竹的这种表达方式让我觉得心里很别扭,又有些悲伤之感,我不喜欢海竹说这些虚话,这不是我熟悉的海竹会说的话。
和海竹打完电话,谢菲沉默地看着车外的风雪,半天,轻轻吁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谢菲有没有听出刚才海竹的虚情假意,也不知道谢菲此时在想什么。
一会儿,谢菲似乎累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我专心致志好好开车。
在雪地里行驶了好久,期间还在大山里转了向,绕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出来。
天色放亮的时候,雪停了,风住了,我们也到了省城。
谢菲也睡醒了。
我直接开车去了西郊宾馆。
老管又给谢菲打来了电话,谢菲告诉他马上就到了,老管说他住在贵宾楼。
把车子开到贵宾楼,停在楼前,我彻底放松了,浑身突然感觉像散了架一般。
我把身体往椅背一靠,看着谢菲:“师姐,到了。”
谢菲点点头,看着我:“师弟,我们在一起,经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这个夜晚,我会牢牢记住的。”
谢菲的话显然是别有意味,我不由心跳加剧,想到了半夜时分她在车里给我搞的活。
我看了看外面,管云飞出来了,正背着手昂首挺胸面带笑容向我们走来。
“管主任来了!”我说。
谢菲看也不看外面,直接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又回头看着我,使劲抿了抿嘴唇,低声说:“师弟,我想告诉你一个事。”
我看着谢菲:“什么事?”
谢菲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还记得那晚在我家的鸡尾酒之夜吗?”
我的心跳又提速,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记得!”
“其实,那晚,我们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我给了你,你要了我!”干脆利索地说完,谢菲直接下车,径自走向面带微笑已经走到车跟前的管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