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是没想到!”我说。
“这事我怎么感觉有些蹊跷呢?”孙栋恺说。
“什么事?”
“秋彤这事啊!”孙栋恺说。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你没打电话问问雷主任?他一定知道内情的。”
孙栋恺摇摇头:“我给他打了,他当时就挂了,说自己在忙。”
“哦……”
显然,孙栋恺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急于在晚上管云飞为秋彤安排的接风宴开始前知道真相,他似乎预感到今晚的饭局会有些内容。
“这回赵达剑是要倒霉了,立功未遂,反倒要背上诬告的罪名!”我说。
“呵呵,这个时候你还是很牵挂他啊!”孙栋恺笑了下。
“不由自主就会想到啊!”
“小亦,你说,是不是很多简单的事情会搞得很复杂,而很复杂的事情有时候却又简单化?”孙栋恺看着我。
“或许吧,但要看什么事什么时候!”
“还要看是什么人在做!”孙栋恺说。
“对,这是关键!”我点头。
“凡事事在人为啊。”孙栋恺边说边入神地看着窗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离开了孙栋恺办公室,接到四哥的手机短信,得知秋彤下午到李舜父母家去了。
老李夫妇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对他们来说,这是虚惊一场。
我去找了方爱国:“那个修理厂厂长,现在人呢?”
“还在海州,在自己家里。”方爱国回答。
“嗯,注意安排人保护好他。”我说。
“安排了,我答应他了,等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带着家眷从海州消失,给他换新的身份,另外,给他的那笔钱,足够他一家人十年八年生活无忧的了!”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东西的复制品我看看?”
“要有声的还是书面的?”
“书面的!”
方爱国找出来递给我,我打开看。
看完那内容,想着赵达剑和孙栋恺,想着雷征和管云飞,想着伍德,甚至想着乔士达,我沉思起来。
我给管云飞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反击机会,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住主动权。
有时候,有些事,主动权和被动权,一不留神,转眼之间就会本末倒置,转眼之间看起来很有利的局面会变得极其被动。
管云飞不是善茬,雷征更不是囊包,管云飞能想到能做到的,雷征也未必就想不到做不到。还有那个乔士达,此次他会不会也想从管云飞和雷征的暗斗中当个渔翁来获利呢?一件看起来很简单似乎牵扯人很少的事情似乎要被这几位大佬升级打造。
还有,现在这个时候,管云飞该有时间分析琢磨到底是谁给他的口袋放那个东西了,他会不会想到这里面有圈套,会不会想到有人在利用自己,甚至会想到这是不是计中计呢?如果是这样,他将会变得十分慎重,将会三思而后行。
还有乔士达,他恐怕未必会相信管云飞所言这个东西不知何人放进自己风衣口袋的话,恐怕会怀疑管云飞亲自指挥了营救秋彤的事情,会怀疑管云飞另有深层次的目的。
还有雷征,他在秋彤出来之前一直对伍德和孙栋恺封口,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吗?难道是他考虑地更长远,唯恐事先泄露了风声会产生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难道他是因为忌惮管云飞或者乔士达?
在没有得到验证之前,这一切都是个迷。而验证这些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昨晚乔士达和管云飞雷征到底谈了什么,或许这会是一个永远的迷。
孙栋恺此时感到忐忑不安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最明白此事是怎么发生的,他最清楚此事是谁捣鼓的,他此时的不安,更多来自于雷征对他的封口,他甚至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刻被雷征毫不留情地抛弃。
在大人物的斗争中,小人物往往会成为牺牲品,会被当做棋子。
而今晚的饭局,或许是孙栋恺试探管云飞的时候,反过来,也许是管云飞试探孙栋恺的时机。即使孙栋恺和雷征联系上,雷征或许要么继续封口,或许会编造另一套话来应付孙栋恺,未必会真的说实话。当然,即使说了实话,雷征也一定是先从自己利益来作为出发点的。
关键时刻,小人物必须要为大人物做出牺牲,这是圈子的规则,也是讲原则的具体表现。
秋彤虽然出来了,但事情似乎却并没有了解,由此引发的高层暗斗似乎才刚刚开始。被卷入的似乎不仅仅是孙栋恺,还有乔士达。
我已经感觉,事情发展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驾驭范围,虽然目前的情况是我想看到的,但似乎有些出乎我当初的预料和设计。
边抽烟,我边继续琢磨着。
这时,方爱国过来对我说:“亦哥,总部来电了。”
“哦。”我看着方爱国:“什么内容?”
“总司令要和你谈谈。”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走进房间,坐到发报机前,方爱国也跟了进来。
“这几天你有事瞒着我!”李舜说。
我抬头看了看方爱国,方爱国忙摆手:“我没有给总部发报汇报那事。”
看方爱国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
我想了想:“你认为我有什么事瞒着你呢?”
我想试探一下李舜。
“废话,当然是秋彤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秋彤出事不到1个小时我就知道了。”
我心里一惊:“你知道地比我还早,我那时还在明州。”
“当然,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一直装聋作哑吗?”
“不知道。”
“你不要以为这是方爱国他们告诉我的,不是他们,我另有替他渠道,我之所以这几天一直保持沉默,原因就是一个,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不能把秋彤救出来。当然,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的,我设定的最后期限是今天中午,操,真巧,好像你知道我的耐心只能到今天中午似的,中午之前,秋彤果然出来了,行,这事你做的不错,提出严重表扬,大考通过了,100分。”
在李舜眼里秋彤出来我是大考通过满分,在老栗眼里,我是小考刚及格。
显然二人的评判初衷和标准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