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么想着,礼貌性的拉开椅子,朝着阮先生所在的地方凑近了点,假装朕是来问阮先生问题的。
说起来,阮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这几天看卷子看不过来,谢大人让老臣来帮个忙。”
阮先生像是看出朕的疑惑,好心的给朕解答。
阮先生其实在朝中正经挂着太傅官职的,但阮先生以前就没做过官,纯粹是在朕登基后,为专门教导朕功课,图他在宫中行走方便给的闲职。
不过说是闲职,阮先生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的,比如前一科的状元陆衡,又比如大学士谢归之。
阮先生来御书房给朕教功课的时候,号称是老学究,朝中大半官员都曾经在他门下学习过。
当然,阮先生和朝中官员都有些渊源的事情,是朕今天以后才知道的,毕竟阮先生平日里就不怎么管朝堂上的事情。四年前阮先生的学生陆衡参加考试,他就避嫌没来文渊阁,朕是事后才知道陆衡和阮先生关系的。
朕以前一直认为阮先生的工作,就是一天天的给朕上思想教育课来着。
不过不知道阮先生这个背景精也没关系,反正不影响朕脑补阮先生精忠报国的人设。此时朕看见阮先生在文渊阁,一点儿没避着朕的意思,还大方承认他和谢归之的熟识,那朕就不客气的来跟阮先生套近乎了。
最好是能以此摆脱蒋长青的威压。
“先生以为许墨文章如何?”朕把许墨的文章递给阮先生,虽然朕还没看,但是阮先生还是有鉴赏能力的。而且还能让朕祸水东引,何乐而不为。
“陛下应当自己判断。”阮先生根本不上朕的当。
蒋长青还在旁边看着,朕抬头看看,发现谢归之也在看这边,连忙来问谢归之:“谢爱卿看过这几篇文章了吗?”
谢归之听见朕的问题,也跟朕打太极:“陛下来之前,这些文章臣等已经看过,这六篇是公认的最优,陛下从里头选三篇就可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朕选就完了。
一直在文渊阁装隐形人的喻长东出来说话:“臣等没商量出结果,只等陛下定夺。但若陛下没能看见满意的,不妨把其他的也看了。”
听见喻长东这话,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包括一直凶神恶煞看着朕的蒋长青。
喻长东这话的意思,是代表了熠皇叔,还是代表他自己?朕想看看熠皇叔的反应,但是熠皇叔根本不搭理这边看卷子的事儿,他还在批折子。
咦,等等,熠皇叔手臂已经好了?可以自己批折子了,为什么喻长东还在!
朕的目光在喻长东和熠皇叔之间来回晃悠,忽然又恍悟,连朕都可以没事儿来文渊阁晃晃,人家喻长东可是熠皇叔的正经智囊,怎么就不能在文渊阁了。
再说了,没见其他阁臣都坦然接受喻长东了,朕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朕翻了翻这几张卷子,这上头的人名还都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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