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河又道:“你现在查到的这些,都发给我。”
从周期那里离开,纪清河在车上,就将收到的资料都发给了另一个朋友,还给对方打电话,将其他细节补充说了一下,重点说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拜托对方去查证。
这个朋友和周期的渠道不一样,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在回去的路上,纪清河想着,或许他该去见一见监狱里那个。
三管齐下,他就不信查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半路的时候,他给管家打电话,问家里有人问起他没有。
本来也没其他意思,就是突然想问问,然而管家告诉他,老爷子和郁扬还在下棋,叶荣欢还在观战,三人都没发现他出门了。
纪清河有些心塞。
挂了电话,他迟疑了一下,转道去医院。
正好不想回去当别人看不见的“隐形人”,就趁这个机会去看看牧晴。
因为老爷子严防死守,自从上次从医院离开后,他还没找到机会再去过。
虽然老爷子不想他和牧晴来往,但那到底是他小姨,牧晴名声再不好,脾气再差,对他的好也都是真的。
他以为牧晴心情会很差,然而到了病房门外,却听到她在和护工说话,语气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
他敲敲门,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旁边插着一束新鲜的玫瑰。
“这谁送的?”纪清河下意识皱起眉头。
其他花还好说,但是送玫瑰,不能不让人多想。
护工见他来,很有眼色地打了声招呼出去了。
“我孩子他爸爸送的,不行吗?”牧晴道。
“孩子爸爸?”纪清河眉头皱得更紧,“那个男人来过了?”
牧晴冷笑,“怎么,你把我丢在这里,还不许别人来看我?”
“爷爷知道你回来了。”纪清河道,“我今天还是趁他不注意出来的,你确定要我经常来看你?”
牧晴顿时不说话了。
纪清河不需要解释太多,她就能听得懂,要是纪清河违背老爷子的意愿跑来看她,又被发现,那之后她是别想再见到纪清河了。
而老爷子的性子,她也知道那么一点,这两天肯定是紧盯着纪清河,不给他机会过来。
“那你现在倒是敢来了?”牧晴还是忍不住呛声。
“家里有客人,爷爷没心思盯着我。”纪清河随口解释了一句,又问她:“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还行。”牧晴道。
她身上的伤其实也不重,就是孩子差点掉了,不过现在也稳住了。
她还有些生纪清河的气,因为这次他站在了叶荣欢那边,伤了她的感情,所以有些不想和他说话。
她不说,纪清河却要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我就是不想说。”别开脑袋,不敢让他看见眼底的一丝心虚,“你也别问了,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让我别问?你现在还怀着对方的孩子,我能不管?”纪清河沉声道,“你之前不是说他不认你也不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吗?现在来找你又是什么意思?”
牧晴有些底气不足地道:“他没有不认我不认孩子,我之前只是和他赌气,随口说的而已,你还当真了啊……”
“什么?”纪清河错愕地看向她,咬牙切齿道:“我为你担心了那么久,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
他不太信牧晴现在的说辞,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之间没有任何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他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你可是我小姨,你都为他怀了孩子,他不来找我说说跟你的婚事?还是——”
他沉下声音,“他的身份有问题,见不得人?”
“你胡说什么呢!”牧晴气急败坏地反驳。
纪清河却听出了她的心虚,“你老实告诉我,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改过了吗?难道你又去招惹结了婚的男人?!”
牧晴皱着眉头,“我的感情的事不用你管——你都不许我插手你和叶荣欢的方事了,现在又来插手我的感情生活,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冷哼道:“你要是真想管,那你听我的先和叶荣欢离婚啊!你跟她离婚我就让你管!”
纪清河没了耐心,“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也没有哪里招惹过你,一直都是你刻意去找她麻烦,你到底为什么这样针对她?!”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我讨厌她!她配不上你!还有纪家少夫人的位置,本来就该是可可的!现在可可没能力反抗,但是身为她的好姐妹,我总能帮着她的!”
“你干嘛又提她!”纪清河彻底没了交谈的心思,将给她买的东西放下,直接转身就走,“我回去了。”
牧晴叫了两声,没见他回头,气得又扔东西发泄。
纪清河在走廊上,正好撞见走过来的护工,脚步一顿,叫住对方,“那玫瑰花是谁送的,你看见了吗?”
护工迟疑了一下,道:“……是一个男人。”
纪清河拧眉,他当然知道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什么样子?你认不认识?大概跟我说一下。”
护工摇头,“您说笑了,那人一看就是和您一样的体面人,我哪里能认识?不过我还记得那个人……大概四十多岁年纪,气质很好,穿着打扮也很体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