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你就是!我查过你的照片的!你叫叶荣欢,你就是纪清河的老婆!”
“还有他,这是纪清河的表弟吧?纪清河他该死,他老婆他表弟也和他一样该死!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男人说完又冲了过来,而叶荣欢在那一瞬间,猛然拉开了窗户,而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将谷焕弄上了窗户,然后狠狠一推!
“表嫂!”
在谷焕被推出去的同一时间,那男人手里的刀也捅进了叶荣欢的后腰!
她疼得几乎要昏过去,然而脑子却越发的冷静。
“你最想杀的难道不是纪清河吗?!”听见下面传来巨大的落水声,以及宾客的尖叫声,她放下心来。
她的话,让男人成功地顿住了动作,于是她没再挨第二刀。
“你不是想杀他吗?”她满脸的冷汗,被男人掐着脖子,几乎站立不稳,“你有把握杀了他吗?”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你可以用我去威胁他。”
“就这么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呢?纪清河他再爱我,我死了,他总有一天会忘了我,他恢复过来了,仍旧会好好过他的生活,而你,现在杀了我——什么都得不到,你伤不了纪清河分毫,待会儿还会有警察来把你带走,杀人的罪名,你一辈子都要待在监狱里了。”
“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阴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情绪摇摆不定,但是眼底的疯狂好歹退却了些许。
叶荣欢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你说得对,只弄死你,怎么能够,纪清河那样冷情的一个人,能为你的死伤心多久?”他冷冷地说完,就抓着叶荣欢的衣服,让她站了起来,被她的鲜血染红的刀子就抵在她娇嫩的脖颈上。
“走吧,去找纪清河,你最好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我一个冲动之下,可能会割断你的喉咙。”
因为她的身份,男人看着她时也满是怨恨,手下一点也不知道轻重,叶荣欢的脖子很快就被刀锋压出一个口子,还有越来越深的趋势。
才走两步,外面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男人忽而阴测测地一笑,“好了,不用下去了,他自己来了。”
门被暴力踹开,几个人出现在门口,最前面的俨然就是纪清河!
看见叶荣欢满身的血,几乎无力站稳的姿态,纪清河瞳孔猛然一缩,他脸色极其难看,“放开她!”
“荣欢!”
他身边竟然是云鸣和裴含光,邵崇杉还有其他人稍慢几秒,也跟着跑了上来。
在门口看见房间里的情景,每个人都变了脸色。
“放开她!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挟持着叶荣欢的男人状似癫狂地笑起来,“小纪总,你可别吓我,我不经吓的,看见了么——”
他手一抖,叶荣欢脖子上的伤口顿时更深了一分。
门口的几人脸色齐齐一变。
血液快速地流失,叶荣欢感觉自己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纪清河看着她这样子,恨不得以身代之,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强忍愤怒:“你最好不要再动她,我已经报警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待会儿也走不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小纪总没认出我来吗?!”男人死死地盯着纪清河,“小纪总,你仔细看看我,认不认得我是谁?”
纪清河盯着他,看了两秒觉得有些眼熟,他沉着脸问道:“严齐是你什么人?!”
“哈哈!原来小纪总还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啊!我以为我们这种小人物,在小纪总的眼里,生死都不被小纪总放在眼里!”
知道对方是谁了,纪清河稍一猜测,就猜到这人行凶的原因是什么,“你父亲病故的事,我也听说了,公司失去这么一名能干的员工,我也感到很遗憾,但是他的事情和我、和纪家都没有关系!你今天这是想干什么?!”
“没关系?!怎么就没关系?!到了现在你还要跟我打官腔!还要否认!我父亲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他明明就是不堪威胁才自杀的,你竟然还跟我说他是病故?!”
自杀?!
纪清河脸色猛地一变,“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父亲原来是自杀的,这其中如果有什么隐情,我之后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也会给你们想要的补偿,但是,不要伤害我妻子!”
“哈哈!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我不信!我不信你的话!那三亿公款消失的事,根本就和我父亲没关系!他只是给人背锅!该被惩罚的人到底是谁,你们明明都知道!但是你还是选择了包庇那个人,然而栽赃我父亲!还威胁他、甚至现在逼死了他!结果你竟然还不愿意承认!”
纪清河的脸色十分难看,前一阵子纪氏旗下一个子公司出了事,先是产品不合格被人曝光,之后又牵扯出三亿公款被贪污的事,他查明之后就狠狠整顿了一番,这个男人的父亲严齐,就是牵涉其中的一名高管。
事情查明之后他就报了警,然而没想到,警方还没把人带走,严齐竟然就“病故”身亡了!
他之前因为还忙着其他事,对这后续也没有太关注,所以对严齐的死因并没有太伤心,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杀的!
而这个男人的一些话,还说明这自杀绝对不简单。
威胁严齐?
他是绝对没做过这件事,事情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次的贪污时间还有更大的人没被揪出来!
而那个人的所做所为,也是导致如今这一情景的主要原因!
纪清河压制着滔天怒火,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父亲的事,我并不知情,他的死和我也没有关系。你现在放了我妻子,我之后必定会为你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但是——”
他看着脸色惨白如纸,快要昏迷过去的叶荣欢,脸色沉得可怕。
“我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给她陪葬。”
他说得很慢,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