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季笙有点反应不过来。要说不好奇宋阳在家里藏了什么是不可能的,难道是那些雏菊又有新变化了?她想像了一下宋阳的家里有一株衣柜一样高的雏菊。那他现在是想告诉她了?还是把东西藏好了?
带着一点小小的好奇,季笙星期天一大早就往宋阳家去了。
宋阳知道季笙起得早,所以时间约的是八点。他七点四十五的时候下楼,刚好看到季笙从街角走过来。
他牵着她的手上楼说,“走吧,我昨天买了很多串,今天可以一起烤着吃。”他家有一个野餐烧烤架,还有炭,他今天就是打算在家吃烧烤的。
季笙一进宋家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了:满屋的雏菊都不见了。
宋阳看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回头看他,“那些雏菊你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她问。
原来养着很多雏菊的那间大屋里已经换了摆设,屋中央有张大桌子,上面摆着烧烤架和很多准备好的烤串,还有饮料和一次性的餐具。
季笙能感觉到他很犹豫,她对他笑了笑,主动去拉他的手,“不是说要吃烧烤?怎么烤,你教教我。”
不管他把那些雏菊送去哪儿了,她相信他都不会害她。
“我把那些花烧了。”他拉住她的手说。
季笙看着他,他说,“都烧了。”他避开了她的眼睛,“我……把它们烧光了。”
雏菊都烧光了。因为他想过了,穷其一生,他也研究不出雏菊的秘密。如果想借助别的机构的力量,国外的研究机构还是有可能的,可是那就不能保证季笙的秘密不会泄露。
所以最后,他对菟丝草本身已经没有兴趣了——或者说他有兴趣,但他克制了自己不去研究它。
他只想知道能不能把菟丝草的力量从季笙身体里赶走——然后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季笙的变化是不可逆的。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把好细胞和坏细胞分离开,只消灭一种细胞,或者只消灭细胞中的一部分。如果把季笙体内在起作用的菟丝草的DNA当成癌细胞就好理解了,现在还没有一种技术能完整的去除人体内的癌细胞。
他只得出一个结论:菟丝草的DNA是无法遗传的。比如说季笙进化了,她从肉|体上变得更完美,这种改变是根本性的,她的孩子会继承她接近完美的基因,但孩子不会在肉|体上继续进化。所以她的后代不会一代接一代的进化下去,所有的进化都在初代,也就是她身上完成了。
而且因为她的后代中会加入另一份基因,所以她本身的基因会慢慢的遗失。
季笙听他说完,“……你是说,我身上的变化就到我这里停止了,我的子孙后代不会有是吗?”
“是的。菟丝草的DNA是影响你的基因,不是跟你的基因同化。”宋阳发现了这一点,不是说被寄生过的雏菊会变得更像菟丝草,它还是雏菊,从头到尾都是雏菊,“所以你的基因不会被写入菟丝草的DNA特性,你是完整的。”他说,“其实我更想把它叫做菟丝草的激素,它应该是用一种特别的激素在刺激你的身体,让你变得更强壮,以便给它提供养份。”但应该吸取养份的本株不见了,只留下了那份激素在她体内起作用。
“照这样说,这份激素应该也不会一直起作用吧?它会被代谢掉吧?”季笙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宋阳点头,“应该是。”他摸了把季笙的头发,她的头发从两年前开始就长得很慢,其它的变化还有很多,他猜测当这些变化渐渐消失的时候,就是那份激素不再起作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