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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桥庆幸自己昨天情绪失控,发了一顿疯,更庆幸陈书竞没翻脸,反倒把该说清的都说清了。
这让他深夜做完爱后猛然惊醒,一下想通很多事情。
他的确没必要自卑。
对江桥来说,从开始的衣服到留学,都是奢侈的馈赠,让他消受得战战兢兢,自然低人一等。
可对陈书竞来说,那隻是粮仓里的一把米,随时能用来餵鸡。这跟善良无关,跟财富和价值观相关。
就像世界名画,上面只有一道红线,有的人认为值几亿千万,有的人认为狗屁不算。
而且他说会负责……
江桥的心头落下一块大石,羞耻的同时,又生出浅薄的感激和微妙的依赖来,心驰神荡。
第二天醒来,厚重的窗帘盖着,空无一人。
江桥起床,发现行李箱开了,衣服扔在地上,厨房檯面上有一袋饺子,一隻用过的碗。
他刷牙洗漱,顺手把碗洗了,又煮饺子吃,倒了点醋。把床铺了,衣服迭好,堆在床上。
房门打开,一袋&s的食品啪地砸在地上,接着是一双蓝色的科比鞋,配黑色牛仔裤和外套,白色t恤。
男孩儿年轻又英俊,瞧着青春朝气。
江桥有点开心,“你回……”
“别吵。”陈书竞说,“我烦。”
江桥:“……”
他低头不语,却见陈书竞点了根烟,从食品袋里拿出小蛋糕给他,转身进了卧室。
里边很宽,书桌上摆着巨大显示屏的台式电脑,一串满天星小灯,彩色键盘。
他在桌旁坐下,从包里掏出ac笔记本,又找到ipad立在旁边,拧着眉开始看。
江桥捧着蛋糕,期待地咬了一口,十分甜腻。但他全吃完了,还时不时往屋里看。
等到天色全黑,他终于找到时机,发了个微信:
你不饿吗?
a:饿了。
江桥:想吃意大利面吗?
a:吃。
江桥就用番茄酱简单做了,顺便煮一碗蔬菜土豆。他做得特别认真,简直像厨娘上任。
送吃的时瞥了眼电脑页面,江桥惊讶地发现上面全是代码,十分复杂。
陈书竞又浪又渣,他竟然不是商科男?
江桥在那儿偷窥,站得久了,被陈书竞横了一眼,“你挡我光了,宝贝。”
江桥:“哦哦。”
他撇撇嘴溜走。等到晚上十点,江桥正蹲在行李边,找充电线,突然腰间一紧,被人提了起来,温热的舌尖一卷,舔了下柔软的耳骨。
“谢谢你的面。”
陈书竞边说,边温柔地吻他,揉他前面的阴蒂,语调缠绵缱绻,“宝宝,想做。”
江桥的脸颊烧热,自从鸡巴顶上屁股,下体就开始自动分泌淫液,配合地张开大腿。但还是忍不住问:
“你刚才在干嘛呀?”
“搞作业。”陈书竞冷了语调,“我最烦ursework,总他妈有人当红卫兵,指挥你写东写西。”
“原来是去见组员。”
“不然呢,还能去见哪个骚逼?”
“……”
江桥不想惹人生气,就乖巧地转过身,搂住陈书竞的腰摸了摸半硬的性器,讨好道:“我错了。”
“你错什么?”
陈书竞就笑起来,把人扔上床做爱。
他俩现在越发默契,陈书竞也越发懒得做前戏,就在避孕套上淋满了润滑剂,觉得够湿,就强硬地插进去。
他夸江桥道:“你真是有容乃大。”
江桥:“……?”
他听了羞耻不已,觉得确实太容易插。这才几天啊,刚才上厕所扒开一看,都操成小黑点,合不上了,我去。
第二天早晨,陈书竞打开窗户透气,牵着江桥的手,给他介绍洗衣机的位置,抽油烟机怎么开,熨斗和衣服放哪,以及wifi密码。
还有阿姨每週来两次,週一和周四。电脑可以用,游戏记录不能碰。镜子上不能有雾,浴室不能掉头髮。卡可以给你,房卡不行。
“你要是想回家,直接来找我。”陈书竞说。
他带江桥去看医生,买避孕药。中国城在伦敦中心,有个喜庆的牌匾,灯笼高挂,离剧院街很近。
伦敦很小,尤其是中心这块。街上颇为熙攘,中国人尤其多,没两步就能见着。
他们吃了鲜芋仙,陈书竞故意开玩笑,要抢江桥的芋圆,被拍开手背,还装疼假撒娇,惹得路人直往这看。
江桥十分羞赧。
陈书竞却不在意:“他们看是因为咱俩好看。你一旦出众点儿,做什么事都有人逼逼。”
吃完去逛商场selfrids,里边奢侈品牌众多,全是亚洲人围着。有的人总看标牌,有的人直接打包。
江桥这才知道,人与人之间不是品牌的差距,是态度的不同。
', ' ')('奢侈品很多人能买,但有的人当作炫耀的资本,有的人当作日用品,能随便换。
陈书竞给他买衣服,又带他到性博物馆旁边的小店,买跳蛋、阴蒂按摩器、t字裤和情趣内衣。
店主一脸正经,操着意大利口音,叭叭讲哪个震感强,哪个有钢珠,哪个弧面设计。
临走时,还推荐了两条街外的道具店,说专卖男同的刚需物品,广告牌就是男人亲亲。
江桥不禁感嘆:果然不论瑞典还是英国,都比国内开放许多。
陈书竞却道:“英国信天主教的很多,反同的也不少。差别只在于民主而已,允许出现不同的声音。各有利弊。”
他们还去美容诊所,打算把阴毛安排掉。江桥紧张得小腿打颤,胸闷气短,彷佛逼上樑山。结果人家说不做。
不敢做双性人。
陈书竞听了冷脸。
江桥怕他嫌弃,连忙道:“没事,要不……我在网上搜了,有脱毛膏之类的,我可以每天弄……”
陈书竞却皱眉道:“这他妈区别对待,反消费法。”
“……”江桥一愣,“谢谢你。”
他俩离开诊所,找餐厅时经过old bond street,一条街人烟稀少,全是独立的大牌名包店。
跟百货里混杂卖不同,每家瞧着都颇为高檔,玻璃窗户,灯光昭然明亮,店员专守门前。
陈书竞问他:“想看吗?”
江桥:“……想。”
名牌包没几个好看。
尤其是这家的设计网格编织风,最近刚换设计师,新品审美难以言喻。放上淘宝恐怕无人问津。
平常江桥绝不会踏进这种店,最多商场里瞧瞧。光店员的嘘寒问暖就能让他原地生烟。
但现在有陈书竞啊。他护着他,搂着他的肩膀,谁来都回一句:“谢谢,别烦。”
江桥感到安全,脚步髮飘,直往人怀里靠。
他今日穿着男装,但在陈书竞身边却总像踩着云层,手上拉了木偶线,忍不住想挽着他,想依赖。
等回到家,陈书竞想起避孕药,就随口问道:“宝贝,你清楚药怎么吃吗?”
江桥点头。
“那就好,遵医嘱啊。”陈书竞认真地说,轻揉他耳边的碎发,“听说堕胎很伤身体,这我帮不了你。”
“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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