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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第6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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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茹蔫儿了,到底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应了她,“好吧,那去另一条街的东阳酒楼吧。”

沈兰溪也没吩咐人套马车,与沈兰茹一同上了沈家的马车。

东阳酒楼在槐香街上,与杜府倒是距离不远。

两人且还没进去,便听得里面一阵喝彩声,震的人头疼。

“这局徐兄胜!”一人跳起来道,“徐兄文采斐然,定能一举夺魁,日后飞黄腾达,还请莫要忘了小弟们啊!”

男子一身黑色粗布衣,瞧着木木憨憨的,闻言,急得面红耳赤,“没有没有,这位仁兄谬赞了。”

“徐兄本就出于岭南,以扶桑花为题略胜一筹又有何稀罕的”,那输了的人不甚满意道,视线像是带了刺,在楼内瞧着可为题的物件儿,视线忽的被进门来的人牵走,“既是要比,那就以这位娘子的容貌赋诗一首,再一较高下,可好?”

“好!”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声。

好个屁!

沈兰溪视线扫过那群明显酒意上脸的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唤来跑堂的小二。

“要一间清净的厢房。”沈兰溪毫不心疼银子,左右是沈兰茹这个不知是富几代的人请客。

“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小二说着,手里的白色巾帕甩到了肩上,躬身引路。

沈兰溪几人刚走两步,却是被一身着白袍的男子匆忙拦了路。

“这位娘子稍等,我们还未以娘子的容貌赋诗呢。”那人说话间,喷洒出来的气息满是酒味儿,难闻的紧。

沈兰溪立马后退一步,避开那难闻的气息。

绿娆皱眉,上前把沈兰溪护在身后,厉声呵斥:“放肆!胆敢对我家少夫人无理!”

“这位小娘子作何动怒?我们不过是闲来切磋诗词,碰巧瞧见你家少夫人了,这才想以这位夫人的容貌作诗罢了,自古多有赞叹女子美貌之诗词,算得甚无理?”那最先挑头的锦衣玉郎君面色不屑的道。

闻言,沈兰溪刚迈出去的步子顿时收了回来,冷笑一声,“来,我倒是要听听,你们这几个酒色之徒能作得什么诗词来。”

此言一出,酒楼里气氛瞬间炸了天,显然是被沈兰溪那句‘酒色之徒’惹恼了。

绿娆上前,提了椅子给沈兰溪坐。

身后侧的沈兰茹却是拧眉打量着那斗鸡似的要一争高下的人。

若她那日瞧得没错,这是……

“三娘子。”绿娆把椅子放在她旁边,“可坐了。”

“嗯?哦。”沈兰茹呆呆的坐下。

“方才是徐兄先来的,那这次便我先了。”范凌说着,一双眼在沈兰溪身上扫视。

沈兰溪抬手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疼的太阳穴,眼眸掀起一条缝瞧他,语带嘲讽,“古有曹植七步成诗,这位郎君要得多久?”

范凌顿时气血上涌,握着折扇的手摩挲了下那扇柄,想了片刻,吐出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好!”围观者立即纷纷鼓掌。

‘啪’的一声,范凌甩开折扇,请扇了两下,面上难掩骄矜,瞧向徐桥周的眼神满是挑衅,“徐兄,请。”

徐桥周抿唇思索一瞬,刚要开口,却是听得一声清冷的嗤笑。

众人顿时循着声音瞧过来,便见沈兰溪抚了抚裙摆起身,面上的嘲讽明晃晃,在众人的视线下淡漠开口。

“前人尚且能作得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惹世人传颂,到你们这儿,却是只剩了‘秀色掩今古’这般通俗的话来,当真是浪费美酒佳肴。啧,世间书生千万,不是谁喝一壶酒,胡吣两句,都能被称为诗仙的,着实是……丢脸呐!”

沈兰溪说罢,随着一脸尴尬的小二往楼上去,身后的沈兰茹微垂着头跟着。

“你是谁家的小娘子,竟是这般狂妄自大!”范凌被羞辱得面红耳赤,也顾不得涵养,伸出来的右手指着沈兰溪。

沈兰溪余光扫过他的尾指,刚要加码嘲讽,却是不防被人抢了先。

“哟!文斗不成改武斗了?”倚在门口的男子身形高大威猛,便是穿着锦衣缎袍也掩不住那身子里蕴藏着的力量,脸上的嘲笑瞧着有些混不吝,最是惹人气恼,“你这样的身板儿,你猜我一拳能打几个?”

作者有话说: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李白

这一段乱写的,别较真儿,感谢各位。

第55章

“你!”被指着鼻子羞辱, 范凌脸红了又青,刚要上前却是被身后的小厮打扮的人扯住了手臂。

“郎君,天子脚下多贵人, 还是莫要生事的好。”小厮低声语。

范凌面露不屑, “贵人又如何?过不了几日我——”

“郎君!”小厮低声喝止, “慎言!”

缩在柜台后躲清闲的掌柜的瞧见门口的人时,顿时神色一变, 肥肉震颤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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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道来, “宁——”

“够热闹的啊”, 李昶许斜着眉眼瞅他。

掌柜的讪笑一声,“这些学子好不容易考完了, 这不是在这儿压彩头比试嘛,开门做生意的, 也不能因着吵闹赶他们出去不是?您里面请, 小的给您开一间厢房,保管雅静。”

李昶许摆摆手, “不用”, 他从腰封里摸出两个碎银扔给他,“两壶花雕酒。”

“好嘞!您稍等!”掌柜的激情应一声, 挪着步子去了。

虽是不曾提及姓名,但这掌柜的殷勤态度也着实能瞧出些门道来。

厅堂内坐着的一众学子虽是不悦, 但也没人敢上前寻他的不快。

踩上楼梯的沈兰溪与李昶许微微颔首,遥遥道了声谢, 这才带着始终没抬脑袋的沈兰茹上去了。

这便是宁川郡王啊,气势果真威猛, 难怪兄长要追随他呢, 沈兰溪腹诽一句, 出了气,脚步自又轻快起来。

在厢房坐定,沈兰溪要了几个菜,绿娆在一旁给她斟茶。

“二姐姐……”沈兰茹迟疑开口,有些难以启齿。

“做甚?”沈兰溪喝了口茶,侧眼瞧她。

“咳……方才下面那个,好似就是母亲看中的那卢阳学子。”沈兰茹面色尴尬。

沈兰溪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甚是无语,“哪个?”

“就、就你方才骂的尽兴的那个……”她也听得尽兴……

“……”

沈兰溪张了张嘴,复又闭上。

好吧,她收回在府中说的话,林氏不只是瞧自己的郎君没眼光……

同一时辰,庄严的上阳殿内气氛肃穆。

祝煊与向淮之已经在这儿跪了小半刻了,书案后的人盯着面前的折子一言不发。

“这便是你们二人,这一月来查到的?”皇上掀起眼皮瞧来,不怒自威。

“是。”祝煊应道,背脊笔直,风骨不屈。

闻言,皇上喉间溢出一声轻嗤,随即,啪的一声,那折子扔到了地上跪着的二人面前。

向淮之的五官挤在了一处,垂着脑袋闭着眼,对这怒气恨不得眼不见为净。

“让你们去给朕查杜行知,你们却是查到了三皇子身上!是朕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吗?”上位者的气势压迫而来,语气沉得厉害。

祝煊沉默一息,叩首道:“回禀陛下,臣以为,如今该查的是那笔被贪大半的养马银子。”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向淮之深吸口气,刚要开口,忽的泄了气,又深吸一口,咬牙道:“臣、臣也以为……贪墨不是小事,当以此为重,且、且臣与祝大人一同查了宰相大人的账目,并未发现问题……”

越说越小声,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皇上脸色不善,缓缓舒了口气,攥紧的手松开佛珠手串,道:“这笔银子是否进了三皇子府中,朕会另让人去查,此事不必声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夜风一吹,向淮之打了个寒颤,砸吧着嘴道:“这天儿,小祝大人,一同去吃铜锅涮肉去?”

祝煊躬身,与他见了一礼,“今日连累向大人了,改日我做东,请向大人吃酒,只是今儿不巧,内子给我留了饭菜,不能陪向大人了。”

向淮之嘴角抽了下,连连摆手,“一同办差,说甚连累不连累的?左右是查到了那些,咱也如实报了去,无愧于心了。”

算了,他也回家吧,谁还没个给郎君留饭菜的娘子了?

两人在午阳门前分开,祝煊乘马车回府,却是瞧见府外停着一辆马车,上面赫然是三皇子府的标识。

“郎君,家主吩咐人来说,让您回来先去厅堂。”门口的小厮道。

祝煊‘嗯’了声,脚步不停。

到底还是打草惊蛇了。

厅堂内,李乾景面前的茶水添了三次,面色渐渐不耐,刚要开口,外面总算传来了动静。

祝煊踏入厅堂,上前见礼,“父亲,三殿下。”

“回来了,殿下寻你有事,坐了许久了。”祝家主道。

祝煊这才侧身过去,主动开口,“不知殿下寻我,有何急事?”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许久不见二哥了,这才多坐了片刻,听闻二哥近日去了趟云溯马场?”李乾景面上浮笑,状似随意的问。

“是去了一趟,想来殿下也听说了,云溯马场的马匹年前死了近半,那皆是供养着的战马,一旦北边生了战事,都要随将士厮杀,如今状况着实让人生忧。”祝煊徐徐道。

李乾景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捏紧,道:“二哥可查到了是何缘由?”

祝煊淡淡一笑,“殿下唤我私称,问的却是政务,殿下若是想知晓,还是去问皇上吧,臣不便多说。”

李乾景面色僵硬的笑了下,“是我失了分寸,二哥莫怪,今儿我得了一副棋盘,想着岳父大人爱棋,便送了过来,天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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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了,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祝家主这才起身,“多谢殿下挂念,臣当不得这声岳父。”

李乾景连连摆手,“阿窈在我心中如发妻一般,您自是我的岳父。”

祝家主唇角动了下,却也没再多言。

装睡之人如何唤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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