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两人都穿着红衣,像极了是新婚夫妇。周湛澜紧紧握住拳头,想出去揍一顿汤执,哪知要出去,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了,还用符文牵绊着。
汤执在门口激动喊道:“湛澜老弟,我给你送了个佳人,好好享用。”
“汤执,你给我开门,别以为你比我年长就这般胡闹。”
“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珍惜。”
“胡闹,你给我回来……”
周湛澜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回应,自己困得要死,但是床上被人霸占了。无可奈何,想着是两个大男人无所谓,便直接睡一起了。
渐秋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脖子酸得发疼,在床上扭了扭脖子,伸伸懒腰,却踢到了另一个人。
渐秋与周湛澜几乎时同时从床上弹起来,吃惊地看着对方。
周湛澜注视渐秋的脸庞,不敢相信地喊道:“小秋姐姐?”
渐秋低头一看自己的面纱掉了,尴尬地碰了碰,讪笑道:“哈,真巧。”
周湛澜几乎是弹跳起来,来回踱步道:“昨晚我们睡一起了?怎么办?怎么办?”
渐秋尴尬一笑,无畏道:“我都无所谓,你怎么这般恐惧?”
“我不是在意,我害怕……万一扶明先生知道你跟我睡一起,我不死定了?”周湛澜急得焦头烂额,这些年听到的《晚凝怨》的故事还不多吗?周湛澜焦急着,又细细地看着渐秋,迷惑道:“不对,昨晚我看到的是个男人,我才睡下去的。姐姐,你可不能告诉扶明先生,不然我可就惨了。”
“昨晚你是不是看错了?”
周湛澜注视着渐秋的脸,点点头道:“或许吧,昨晚我太困了,没注意太多,实在对不起姐姐。”
渐秋摇摇头,看着他说道:“好,你也别跟其他人说。”
周湛澜松了一口气,轻笑道:“都说扶明先生喜欢花翠茵,可是我们明明看到先生是跟姐姐你一起的,姐姐是不是就是花翠茵呀?”
渐秋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没错。”
“那花婆婆呢?当年我们在庐郡城城外见过,还有赵府。”
“嗯,是我。”
“那,那姐姐怎么十年来都是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比我小了。”
渐秋道:“可能老得慢吧。”
周湛澜摩拳擦掌道:“姐姐,我替你报仇,我等会就打汤自诚,把他打到哭。”
渐秋摇摇头笑道:“不用了。”隔了一会儿,渐秋问道:“你跟千悦关系如何?呃,这么问有些唐突,千悦最近可安好?”
“姐姐认识我嫂嫂?”周湛澜讪笑着,转动着眼珠子,欲言又止,思虑了片刻道:“不好。”
“何事不好?”
周湛澜道:“堂嫂嫂小小个子的,很难有身孕,好不容易有身孕,我那个小侄子满月酒后就……就死了。”
渐秋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湛澜,道:“那千悦呢?”
“嫂子,她精神恍惚,经常呢喃自语,不给人碰她,经常发狂打人,百草仙堂医师道是失心疯。直到两年前,她突然失踪,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渐秋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解问道:“为何,为何会这般境遇?她相公呢?”
“其实我当这个叔叔的,不便过问太多。但因此前在庐郡城相处过,后来又送嫂嫂回家,期间相处过,嫂嫂活泼开朗,为人处世,从不逾越雷池半步。但说嫂嫂偷汉子,水性杨花,我怎么也不信。”
“何意?”
“有人曾在汉阴县看过我嫂子与一男子一起,那人上前问候,原以为是跟我堂兄,却不料是他人。我觉得……或许是我兄长这么多年做得不对。”
“你为何这么说?”
周湛澜本欲开口,又哽咽在喉,只丢下一句:“我不便说。但我还是希望她别回来,回来就是死路一条,那就好好在外面呆着,只要开心就好。”
渐秋心中自不平,从前那么可爱,惹人欢心的女孩竟然沦落到如此艰苦生活。
门外有人过来,渐秋立马戴上面纱,汤执解封符文,人还没有进来就被周湛澜以剑挡住,把汤执吓退了□□尺。周湛澜道:“汤执,你何故陷我于不义?”
“这哪是不义,湛澜老弟,你昨天在留仙居可是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瞧,你跟我说你没歹念。”
周湛澜气得直嘟嘴,大喘气着,道:“你胡说,我只是觉得她像我以前见过的某位姐姐。”
汤执挑眉邪笑着:“俗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懂,都是这么同姑娘家搭话的。”
周湛澜严肃认真道:“你再说我就不帮你,还有,不准打渐秋姑娘的歪主意。”
汤执点了点头,表面上无奈,实则是看好戏一般,兴奋道:“我懂,我知道,绝对不动你的女人,昨晚如何?我可是花重金五千买的药,夜莺啼,好用吗?太阳晒屁股了,你们才醒,看来挺不错的。”
周湛澜脸憋得通红,怒斥道:“你……昨晚熏香是夜莺啼?”但是心里又暗自庆幸昨晚自己把熏香灭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可不,我自己都舍不得用,老贵老贵,能强生健体又能……”汤执猥琐地附在周湛澜耳边道:“又能双修,全程无痛只有痛快。昨晚销魂不?”
渐秋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香炉里的熏香,只是觉得好闻,忍不住拿起来看看多闻了几下,不解道:“这就是夜莺啼?挺好闻的,甜甜味道,但是这点香这么贵?”
汤执的话刚说被周湛澜打趴在地上,直哇哇大叫。周湛澜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进来时打开香炉,发现没有了,震惊得喃喃自语道:“咦?昨晚我灭了,怎么不见了?姐姐你可动了这香?”
渐秋摇了摇头,道:“怎么了?”其实这么名贵,他当然得“收藏”一下。
周湛澜面露赧色,慌忙摇摇头道:“没事,姐,我打了那汤执,给你出气了。”
“把汤执叫进来吧,我问他一点事。”
汤执进来时依旧是一脸窃喜与兴奋的眼神注视着渐秋与周湛澜,仿佛自己干成功了某件大事,直率道:“说吧,什么事?”
渐秋道:“昨晚……”
汤执道:“昨晚那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周湛澜揍了汤执一拳,道:“好好听她说话。”
“好咯,有了女人便开始这般维护……”
周湛澜怒嗔道:“汤执,你要点脸吗?”
渐秋无奈道:“昨晚我在你家祠堂看到了个人……不知……”
汤执震惊道:“不是,我老爷子都设了阵法了……”
“为何要设阵法?”
“我家祠堂总有一个邪魔靠近,每月都都来,从七百年就这样,我们汤家守了很久,但是那邪魔一直来去自如。”
“邪魔?那汤辞,汤有瑜你可认识?”
汤执立马发怒道:“姑娘,我家祖先的名字不是你能直呼的。”
渐秋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他是你们汤家先祖?这……”渐秋有些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又问道:“那汤辞为何常回你汤家祠堂?”
汤执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可能?我那先祖七百年前因为学了汤家最高武学走火入魔,死了。算起来,他应该算我先祖的哥哥吧,我家都统一当先祖来看了。”
渐秋面色顿一顿,困惑地思虑了片刻,又告诉自己要放宽心,砱砾跟着呢,应该没事的。
渐秋嘱咐周湛澜不要透露他的行踪后便辞别,起身回客栈等候盼华。
刚出汤府,便看到盼华一脸焦急地跑过来,道:“姐,你没事吧。”
渐秋摸了摸盼华的手臂,查看一番,问道:“你,盼华,你没事吗?你去哪里了?”
“我没事,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客栈,汤执是不是抬错人了,姐姐,他有对你怎么样吗?”盼华絮絮讲着昨晚的情况,但都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行呀,厉害,汤有瑜。”
盼华不解道:“这跟汤有瑜有何关系?”
渐秋关切问道:“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盼华摇摇头,挥了挥自己的衣袖道:“无恙呀,只是……”盼华憨憨一笑道:“昨晚可能没睡好,头有点晕晕,腰身有点疼,其余倒也没什么。”
渐秋细细嗅了一下盼华身上的味道,以为闻错了,立马靠近深深闻了一口,是香甜的夜莺啼。整个人顿时就石化僵硬在原地,崩溃地蹲在地上,暗暗咒骂汤有瑜禽兽不如。
盼华不解地蹲下身来,摸摸渐秋的头,困惑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养的白菜让猪拱了,心疼,你没事就好。”渐秋越想越气,愤恨道:“不行,我得报仇,我得抓他出来。”
“姐,你说的是汤有瑜吗?”
“可是不是他呀,是他,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渐秋苦涩一笑,觉得很对不起盼华,咬牙切齿道:“对,会来找你的,那个禽兽……”
回到客栈后,渐秋发现砱砾便晕倒在客栈,把砱砾带进灵镜,它才醒过来。
渐秋问道:“昨晚是汤有瑜对吧?”
砱砾茫然着,忽然想起来,怒吼道:“我不知道呀,昨晚我跟着跟着,被一个戴着铃铛的小孩追着打,君上,我怎么又被欺负?下次,我直接把他们都变成泥土,好不好君上?不能让我用土术太痛苦了,君上……”
“行,下次遇到他们两个,直接放大招,石化他们。”
“好的,君上。”
风絮负手于后,慢慢走来,难为情道:“多谢。”
渐秋抬头一看风絮,立马又闭上眼,崩溃道:“拜托,风絮,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砱砾直愣愣停驻着,道:“就是,就是,马儿,你的皮肤真好,我什么时候跟你一样?”
渐秋立马抱住砱砾,念叨:“少儿不宜,少儿不宜。风絮,你跟我出去,我给你买几件合身衣服。”
砱砾从渐秋的手中爬出来,羡慕道:“我也想要。”
渐秋拍拍砱砾,无奈道:“那也只能等你能变成人形呀。”
“君上,砱砾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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