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已经驾驶上那辆名为不可能的赛车,冲出人们的想象之外。
天高九万里,任君驰骋。
“所以……你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天方夜谭?”
“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一千零一夜,对于你来说,只是明天将要到来。”陈墨白吸了一口气,又问,“你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
“是的。这是我为你设计的赛车啊!所以……所以在我完成它之前,在你把它开上大奖赛之前,可不可以不要像从前那样忽然就离开赛场呢?”
沈溪很认真地问。
陈墨白的嘴唇微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也许……也许它真的需要到2030年才会实现,也许一级方程式的规则也会改变,但是它是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不想别人开它。”
沈溪说完,只感觉有人一把将她拽了过去,用力地按进怀里。
她能清楚地听见他胸膛里心脏跃动的声音。
沉稳却又隐隐酝酿着一场疯狂的预兆。
“我会开它。”
就算等到六十岁,等到一百岁。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沈溪很兴奋地告诉陈墨白自己所有的构想。包括如何提高热能转换,如何进一步提升er系统,如何让涡轮和热交换器的连接更有效率。
“小溪,你知不知道这些应该属于马库斯车队的技术机密,也是车队将来的发展方向。如果你告诉我了,但是我又在你研发出来跳槽去了其他的车队,就会将这些机密带走了。”陈墨白在沈溪的脑袋上谈了一下。
沈溪用很惊讶的目光看着陈墨白。
“小溪,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脑袋里的东西。”
“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陈墨白啊。这是为你设计的赛车,而且一定需要我才能完成,况且马库斯先生暂时没打算开发它,霍尔先生都还没有纳入保密项目。”沈溪侧过脸。
陈墨白更加觉得好笑了:“你哪里来的自信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沈溪回答。
“好吧,好吧。莫尔教授的银婚纪念怎么样?”陈墨白唇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很让人羡慕啊。银婚就是相守二十五年,四分之一个世纪。”沈溪半仰着头,露出羡慕的表情,“以前大哥说比起日出,他更喜欢夕阳。”
“因为日出只是开始,充满变数。但陪着你看夕阳的人,已经一生一世了,对吗?”
“对啊。那天看着莫尔教授和他的太太一起听着蓝调跳着舞,大家就忽然都很羡慕。”沈溪叹了一口气。
陈墨白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来:“那我陪你跳一曲。”
“我又不会跳……”
沈溪想起那天林少谦送自己回酒店的路上也说请自己跳舞,算是弥补中学时代的遗憾,但被她踩了一路。
“小溪,跳舞这种事呢,和会不会跳舞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要和最合适的人跳。那样的话,你们可以错到一起,哪怕和整个世界的节奏相悖,也能跳得精彩,让自己快乐。”
“错到一起”什么的将沈溪莫名想笑。
这是属于陈墨白的“相对论”。
沈溪握住他的手,被他带着在客厅里旋转起来。没有任何节奏和音乐,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
陈墨白就像完全看透沈溪的心意,无论她转向哪里,他都如影随形。
“你还觉得自己跳得不好吗?”陈墨白低下头来说。
“我就不信你能永远配合我!”
“有一种方法,我们能一直配合下去,你也不用担心踩到我。”
“什么办法?”
陈墨白忽然松开了沈溪的手,扣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托了起来。
双脚骤然离地,沈溪一把搂住陈墨白的肩膀,脚上的拖鞋掉了下来。
“喂!你是想要吓唬我吗?”沈溪瞪圆了眼睛,一副“信不信我咬你”的表情。
陈墨白扯起唇角,抬起左脚,垫在沈溪的右脚尖下,然后扬了扬下巴。
沈溪终于明白过来,将自己的左脚也踩在了对方的右脚上。
陈墨白动了起来,“你看,只要你一直踩着我,我也不会让你掉下去。想转到哪里就去哪里。”
“我们好幼稚。”沈溪低下头说。
“因为我们都太聪明了,聪明的人比较辛苦,所以不妨偶尔幼稚一下。”
沈溪的额头抵在对方的胸口,她忽然很想就这样一直幼稚下去。
天荒地老最好。
巴林站的比赛让马库斯车队的名气愈发响亮。接踵而来的西班牙和摩纳哥大奖赛不断证明着陈墨白的实力。特别是摩纳哥站,最后三圈简直是大混战。温斯顿,杜楚尼和陈墨白三足鼎立,互不相让,直到最后一圈倒数第二个弯道温斯顿一次精彩绝杀的过弯,甩掉了陈墨白和杜楚尼,他们二人在最后的直道展开绞杀,互相冒头,杜楚尼以零点零八秒的优势赢过陈墨白。虽然只是第三名,但是也让各大车队意识到,马库斯车队也拥有夺取分站冠军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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