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页(1 / 1)

“若真如你话中所说,我们是未婚夫妻,情深意笃,那我怎么会完全不记得你了?”

见江衡似是想辩解什么,她冷声打断:“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骗我,只是我忘记了?”

“可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了。”

长宁将手中剑握紧一点,垂眸间显出几分柔软:“我还记得最重要的人。”

江衡失神地盯着她眉梢流露的些许柔情,一颗心好似被攥紧。

这样的眼神,哪怕是在两百年前,他也未曾在长宁那得到过。

最初,他只当她性情与寻常女子不同,格外坚毅冷硬些。

可直到他亲眼目睹她抱着那只野狐狸,微笑着替它梳理毛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那一刻,嫉妒的毒藤爬满心底,几乎要将他整颗心吞噬。

他才知晓,原来长宁不是没有柔情的一面,只是从未对他展露过……

而眼下,她所展露出的这抹柔情,又是因为谁呢?

不必多想,江衡脑中自然蹦出了答案——

慕辞……

可想到那名字,他不怒反笑,心头那点嫉妒躁郁,突然都散去了。

两百多年前,他便不屑同那低贱的妖物争。

而如今,哪怕长宁还惦记着那妖物……死物又如何能与活人争呢?

更何况,哪怕长宁真还记得那妖物,大概记得的也并不多。

否则,他就该听到裴柔魂消命断的消息、听到乾元宗大乱的消息……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眼下这般风平浪静。

江衡心中所想,长宁自然是不知的,她已懒得再与眼前人废话,提着剑,便站起身来。

“不管你编出这些话,是想图谋什么……”

她眼神极冷,手中剑亦随之发出威慑的嗡鸣声:“但我讨厌被骗。”

“江少城主愿意将蓉城之事倾囊相告,我很感激,可若似这等胡言乱语的私事,还是不要再讲了。”

长宁加重了“私事”二字,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与威胁。

“此番承的恩,我自然会报。”

“至于别的牵扯,我一点也不希望有……”

-

另一边,在府中漫步的慕辞,轻笑出了声。

突然响起的笑声,使跟在一旁的侍从愣了愣,神情困惑地看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可笑之处。

可大概是眼前这少年姿容过盛,以致笑起来时,光彩要压过这满园春色。

他看得又是一怔,意识仿佛都因那一笑恍惚,只似个提线木偶,神情呆滞地跟在少年身后。

慕辞却没有多在意身后侍从,他耳畔仍回响着方才长宁那句,“我还记得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阿宁说他是最重要的人。

他一连在心中默念许多遍,一重重的欢喜,几乎要使他整个人飘飘然,如在云端。

只是在看到周遭既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景物后,才有种重落于地的感觉。

城主府。

江家。

为什么他会熟知这府邸周边小道?

因为,他曾在此地遭受过数场追杀伏击。

江衡此人,宛若黏腻毒蛇,对他的不喜从不会放到明面上,而是藏在了每次要置他于死地的毒杀里。

当年见到江衡的第一面,慕辞便晓,他们是同一类人。

都是疯子。

一旦认定某个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疯子。

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为了得到长宁全心全意的爱,慕辞不惜伤害自己,只为求得多一点的怜惜。

而江衡,眼里只有掠夺、占有与操控。

为了让长宁完完全全属于他,他不惜伤害她,将她踩入尘埃里,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以期成为她身心唯一的依靠。

慕辞仍记得,那年他跟随长宁应邀来临城,在城主府小住。他意外间,听到的那番江衡与其父的对话:

“衡儿,那姑娘我见了,气度容貌是好的,可那性情却还有得调教。”

那江家家主蹙眉道,“这般冷淡性子,如何应对得了那些往来应酬……”

“况且,我见她对你态度平常,并不像是对你有意的。”

而江衡轻笑着答:“这世间长袖善舞的女子何其多,可够资格站在我身边的却没几个。”

“伊始便乖巧听话的女子,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江衡言语轻慢,所道出的话语与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全然不符:

“美人当如名刀宝驹,享受的,便是那征服占有的快慰……”

…… lj

彼时,他悄然潜于屋外,观闻这番对话,眼尾洇红之余,愈发坚定了心中挣扎许久的决定。

他曾在无数次咬牙泣血中,强迫自己要放手,也在这一次出离的愤怒中,决心要将一切抓牢。

他视之为命的光明,绝不容江衡这般轻视践踏。

既江衡不知珍惜,便莫怪他不择手段。

只是,回想起当年江衡漫不经心说出那番话的模样,再忆起他日前撞见阿宁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慕辞嗤笑着摇头,只觉可笑。

自以为高明的猎手,往往容易作茧自缚。

明明已经丢了一颗心,却还在强自以为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中……

所以,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江衡都不可能赢过他。

--

最新小说: 游猎 佐和与浅野(GL) 心动逢时 一无所知(纯百) 父可敌国 有娃后开始恋爱gl(纯百) 狼牙兵王 无词歌(abo姐妹骨) 女生和朋友 请温柔地杀死我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