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薄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今早有人给我发了你们昨天去派对玩儿的照片,我倒是有点老眼昏花了,看了半天没看清是谁。”老太太说,“只听说小瓷衣服弄脏了?都结了婚的人了,太不小心。”
“我不小心弄到的。”在温瓷复杂的神色中,薄言缓缓说道,“您怪我就好。”
老太太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
她这么轻拿轻放完全是因为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对老太太来说,温家的脸面大于一切。
有薄言愿意站出来说是他同温瓷一起参加的宴会,那就算照片流出去给别人看到,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毕竟距离那么远,剪影那么模糊,又有六七分相像。
薄言说照片里是他就够了。
听到电话挂断,温瓷一时忘了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她不太自在:“奶奶如果要追究的话,现在我们俩都得去跪静室了。”
忽得想起结婚之前她膝盖上可怜巴巴的红印,薄言,“之前也跪过?”
温瓷:“经常,习惯了。”
温瓷换好裙子,又穿上丝袜。腿袜把她又长又直的腿型显现得完美无瑕,腿根被箍出一小圈肉感,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暴戾撕扯的想法。
她像压根没注意到似的,把裙边坠到膝下,然后直起身。
“其实偶尔跪一跪也好,修身养性。我都跪出经验来了,所以下次你别瞎顶包了。”温瓷说,“我还不想和你一起跪。”
薄言不置可否。
在她跨出更衣间的那刻,薄言忽然喊住她:“过完年腾点时间。”
“过完年?”温瓷回头,“现在不行吗?”
薄言稍感意外,不过也还是说:“也行,就怕花开得不好。”
“嗯?”
“年后不是很忙。”薄言眸光安静地说,“想去保加利亚看玫瑰吗?”
又是帮她“顶罪”,又是要带她去看玫瑰。
温瓷忽然觉得有点不认识他了。如果是十年前的薄言,“顶罪”或许还有可能,至于看玫瑰,如果不是温瓷三番五请再加点利益诱惑,他才不会搭理。
这种不会创造任何价值的事,对他来说属实是浪费时间。
即便如此,温瓷还是把公司的事情都一窝蜂放到了年前。
她已经收了海氏一部分股权,那边的经营也要参与,一时间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有些时间没去集团双子楼,那边发生的事小吴会隔三差五向她汇报。
这天见缝插针汇报的是股东会上发生的事。
小吴:“还有一小部分股东不同意,毕竟章总说的投资成本挺吓人的,不管让他们掏还是让公司掏,都是不小的数字。”
温瓷觉得意外:“绝大多数都同意了?”
“是啊,两个月不到,两亿变六亿,还是美金诶!”小吴说起来还是瞠目结舌,“这种回报率是个人都得心动吧?小温总,你怎么不投投看?”
温瓷淡淡道:“我只想管好眼前一亩三分地。野心不大。”
说完,她抬眼瞥了一眼小吴:“想弃暗投明?”
“没没没。您那么大颗明珠在这儿坐镇,暗什么啊……”小吴很会来事,夸人夸得极其流畅自然。
话毕,小吴又汇报说:“不过老太太还没发表意见。”
“嗯,很正常。”温瓷点头,“薄总呢?去股东会了没?”
“去了,章总次次邀请。”
温瓷:“薄总说什么了没?”
小吴:“薄总说得太官方了,他就说……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等于没说。”温瓷道。
小吴老实点头:“是的。”
集团的事务暂时就汇报到这,温瓷摆摆手:“没什么别的今天早点下班吧。”
小吴看表,一脸不可置信:“这么早?”
“你跟着我加那么多天班了。”温瓷觉得好笑,“我又不是没有人性。”
虽然小温总从来不搞无情的资本主义那套,但小吴只觉得她比从前更有人情味。说不出哪点变化最大,可能是说话语气,可能是神情,也可能是态度,总之现在他竟然有点敢跟小温总开玩笑。
小吴嘿嘿一笑:“我领钱的嘛!”
温瓷慢条斯理地提笔,在纸上戳了几下:“再磨叽扣年终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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