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受了奶奶的影响,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曾经他也在流言蜚语中一直都在坚信着一件事情。
就算他不是这s城的太子爷,没有钱没有权,安安也是那个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他太坚定了,所以她走了。
“你这个礼物……”安诺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了些,“有点贵重了吧?”
“于你而言,不算。”
言肆本来以为安诺会问些什么,结果她什么都没有问,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而她脸上却挂着笑容。
安诺把内心的挣扎掩饰的很好,因为言肆这个举动,她是真的心底都带了一丝甜。
对于车这种东西,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以前也不过就是打趣安栩,加上自己喜欢玛莎拉蒂的车标,才开口跟他提过几次的。
没想到,唯一一次被言肆听到,他竟然真的去买了,还在安栩之前送给了她。
安诺笑盈盈的抱住了言肆的腰,仰着头看着他,声音温柔甜腻,“言总,你这又是送车又是黑卡的,不怕我卷款潜逃?”
言肆蓦然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紧紧搂在了怀里,一双黑眸沉沉的看着远方。
他怕。
不是怕她卷款潜逃,是怕她逃。
自从她走后归来,言肆才发现自己变得越发的患得患失,每天都在担心着她是不是又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怕。”他声音低低的,脸贴在安诺的发间蹭了蹭,“所以不要走。”
言肆最近总是很怕安诺又离开,怕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之后,再也不出现了,就像之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这是贿赂!”安诺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想让我觉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听到她有些不着调的话语,言肆微微皱眉,却放松了些。
就当他是这样吧。
言肆迟迟没有撒手,安诺其实也很贪恋他的怀抱,只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外面实在有些热,加上言肆突如其来的一番举动和话语,她的心早就有些躁动了。
好不容易按捺住了自己的心之后,准备开口叫他放开,言肆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松开她之后,言肆拧着眉接起了电话,全程就‘嗯’了一声就挂了,安诺怔怔的看着他那张清冷的脸,还真是难想象上一秒他还给了自己一场悸动。
“我要回公司一趟。”言肆似乎有些不想走,却又不得不走,“有点事。”
“去呀。”安诺赶他,“别让人家觉得我把你带跑偏了!”
其实她想说她不想人家说她红颜祸水的,但是到时候言肆肯定会说她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为了不给自己添堵,还是算了。
言肆叹了口气,忽然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终于弯了弯唇角,才转身离开。
——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言肆才从公司回了家。
本来一个会议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情,中途出现了数据的误差,不得不停下来核算,时间也就越发的晚了下来。
外面的黑衣人还巍然不动的站着,言肆是个冷傲的人,就算他们站在自己家里,他也能把人家当空气,更何况是在外面守着。
屋里灯火通明,言肆进门之后却没有人,听到开门声之后,朝他跑过来的只有小久。
灰色的一团翘着尾巴在他脚踝处转来转去,仰着头看着他。
言肆看了它一眼之后,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走进了屋,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名的心里有些发颤,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一转头却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碗筷。
下意识的往厨房走去,越近的时候,鼻间闻到的菜香味越浓。
言肆站定在厨房门口,一双黑眸里都是安诺穿着粉红色的薄裙,围着围裙,背对着他,拿着汤勺在锅里搅动的样子。
厨房里的灯光把她露出来的皮肤照的越发的白皙,言肆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大步走了过去,把她手里的汤勺夺了过去。
安诺整个人都吓了一跳,险些撞上了滚烫的锅沿。
“你吓死我了……”
转身看到是言肆之后,安诺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我回来?”言肆把汤勺放到了一旁,顺便把火关小了些,随后双手就撑在了安诺的双侧,低头看着她。
“不知道啊。”她刚刚才把菜给切好,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声音,安诺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让你走路没声。”
下午她躺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游戏之后,小久一直上蹿下跳的提醒着她该开饭了,给小久准备好了罐头,自己也就顺便打开冰箱看了看。
言肆家里从来不缺食材,安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看他走的匆匆,一猜估计都是公司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就没有打电话问他。
于是自己挑了几个菜出来,准备把晚饭解决了,刚刚要做好,他就回来了。
言肆看了一眼旁边冒着热气的锅,香气四溢,里面的肉丸和青菜倒是让人很有食欲。
“在做菜?”
“是啊。”安诺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几个家常菜,“汤马上就烧好了,放心吧,不会炸了你家厨房的。”
她现在的厨艺比以前好的多了,至少不仅仅是只会做面条了。
最初的时候,安诺的口味真的是有些刁钻,估计是被言肆养惯了,吃什么都觉得差点东西,后来也就开始自己学着做东西,一有精力了就在厨房折腾,才练就了如今这种饿不死的本领。
安诺的话语轻快,带着些许揶揄,言肆脸色却沉了下来。
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种,她越来越不需要自己了的感觉。
“什么时候学会的?”言肆垂着眼帘看着她,怀里的女人明眸皓齿,笑的灿烂。
“前两年。”说着还得意的扬了扬头,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一样。
言肆看着她露出的脖颈,目光越发的幽暗,蓦然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安诺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怔了两秒,才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仰着头回应着他。
一旁燃烧着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言肆给关掉了,而他也并没有满足于这个吻,反而越发的深入,火热。
等安诺反应过来的时候,言肆的眼里已经满是情欲的火焰了,就像是之前燃烧着的火转移到了他的眼里似的。
“安安……”言肆扣着她的腰贴上了自己,沙哑着声音,薄唇贴在她的耳畔,“我说过的,你不用学。”
“嗯?”安诺愣住了片刻。
“我做就行。”言肆的声音越发的喑哑,喘息声也渐渐的变粗了些。
安诺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言肆以前说过,她不用学做菜,不过那时候是说她没天赋,就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了,安诺本来也懒,而且不喜欢做菜,就用他的那个借口慰藉自己了。
现在听到他的话,安诺的眼圈莫名的红了,眼前都像是有了一团雾气。
“为什么啊?”她撇了撇嘴,软着声音问他。
不是很多人都说,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么?
虽然她从小就觉得这句话是扯淡,毕竟安栩下厨跟她做菜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但是安栩还不是照样把她当祖宗供着。
可是爱情跟亲情不一样的吧。
安诺曾经还有一段时间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因为菜做的不够好吃,所以言肆总是对她阴晴不定的。
“你不用学。”言肆又重复了一遍,顺便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学会之后,我怕你不需要我了。”
安诺听的心里发颤,这句话比言肆之前突如其来的表白还让她触动。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上一次表露出脆弱的神态的时候,还是他喝醉了之后。
现在突然跟她说这个,安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有些发闷,开口不知道说什么,又沉不下去。
“噢——”沉默了好久,她终于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吃饭吧,好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