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言肆睨了他一眼,“你们做过的事,都该有报应了。”
短短四个字,让唐曼脸上的血色退尽,甚至连呼吸都顿住了。
果然,安诺跟言肆在一起了,就早该知道有这样的时候到来,但是幸好,晨曦还在国外……
“你们把曦儿都害到了那样一个地步,还想要干什么!?”陆长远气的脸都红了,也不管这个时候是在跟言肆说话,提高了声音,“我们陆家都已经成了这样,难道你还想逼死我们不成吗!?”
“……”
言肆掀起眼帘,冷漠的看了一眼陆长远。
逼死?其实其中的事情,陆长远参与了多少,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唐曼却是从始至终都有她。
“嗯。”他突然扯出一抹笑容,显得很是残忍,“是该死。”
“你——”唐曼被言肆的话惊的后退了半步,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
“你们陷害安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该死?”言肆从容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唐曼的脸上,“害我的孩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也去死?”
“……”
陆长远的气势一瞬间全无,激动的情绪让他猛地咳嗽了起来,唐曼惊慌了片刻,顾不上言肆话语中的凌厉,大步走过去扶住了陆长远。
现在陆家已经落魄至此,s城没人敢帮,全都是拜言肆所赐,而言明又跟林一兰离了婚,如今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他们更是孤立无援了。
毕竟还是多年夫妻,唐曼如今也做不出来抛弃陆长远的事情,更何况现在陆长远已经越发的病重,如果像现在自己再转身离开,更是会被人家诟病。
“你……你别胡说!”唐曼一边拍着陆长远的背,一边反驳着言肆。
如今就算是只凭安诺的一面之词说是她怀过孩子,却也并没有证据,现在唐曼竟然有些庆幸,那个时候安诺眼都不眨的让人查封了天合医院。
既然如今连医院都不复存在了,那那些过去的往事,就更是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陆长远咳得厉害,唐曼却拼命反驳。
言肆眼底的怒意越发的明显,侧过头看了慕南一眼,慕南这才对上了他的眼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安诺才发现慕南手里原来一直拿着一个小袋子,但是他双手环胸,倒是没有引起注意。
“这是什么?”安诺拧着眉,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慕南耸了耸肩,示意她去问言肆。
安诺转头看了言肆一眼,他却只是抓紧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把袋子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照片滑落出来了一大堆。
“别急着气。”言肆嗤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陆长远,“再看看这些。”
陆长远猛地一顿,似乎真的被他护住了,低头看向了桌子上的照片。
那些全都是唐曼和言明的照片,从年轻时候不为人知的激情,到多年以后违背道德的暧昧。
唐曼背后猛地一寒,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肆。
她没想到,言肆竟然会有这些照片,甚至是,把这些照片拿了出来,那可是……他的亲爸啊,他都能如此不在乎言明的名声的吗?
一直以来唐曼都是对此心存侥幸的,毕竟陆长远从来没有发现过她和言明之间的事情,外人也不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
可是没想到,言肆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你——”陆长远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却猛地推开了唐曼,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满是恼怒。
这个跟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竟然跟着他的兄弟,给他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
而他,却浑然不知!
“长远……你听我说……”唐曼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可是他却一步步的往后退,最终,两眼一黑,往后倒了过去。
安诺的手颤了一下,猛地抓紧了言肆的手掌,却又缓缓放松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倒下去的人。
这一切,不过都是因果报应罢了。
不过,倒下去的人是唐曼的话,安诺可能会拍手叫好,可惜偏偏越坏的人,活的越长。
唐曼紧张的跪在了陆长远的身旁,泪眼婆娑的叫着他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后来才慌乱了起身到处去找手机叫急救车。
而这一切,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为之所动,就像是看了一场闹剧一般。
直到医护人员来把陆长远推走之后,守在门口的人才猛地拦住了想要跟上去的唐曼。
陆长远需要抢救,他们不拦,可是唐曼的事情,却还没完。
唐曼看着陆长远被推走之后,自己却被禁锢在家里无法出去,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哪里还有当初的从容和优雅,“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好人呀?”黎若嗤笑了一声,转过了头看向唐曼,满眼的嘲讽,“要是陆长远死了,你不正好可以再找个人养你吗?”
大概是因为这句话,让唐曼联系到了之前那些照片,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扬起了手就想要打黎若,却被旁边闪过来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慕南剑眉紧皱,捏着唐曼的手指逐渐收紧,“谁你都敢打?”
唐曼被他的力度捏的痛到五官扭曲,却咬着牙想要发泄,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更像一个疯子。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险些刮到了黎若的脸,吓得黎若往后仰了一下,慕南眼睛猛地一眯,拽着她的手腕把她甩了出去。
陆家的人还真是,越老,越不像人。
唐曼撞到了墙上,浑身都是痛楚,腿也软了下来,滑坐在了地上,哭得悲痛欲绝,“我们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现在的陆家已经快要家破人亡了,就算是该遭报应,那现在也遭到了!凭什么他们还要来把这些事情挑起来!
“当初绑安安去医院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容绍嫌弃的看了一眼唐曼,“为什么要找言宅的人?”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唐曼尖叫,不愿意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
“那你就在这个房子里给陆长远准备后事吧。”言肆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站起了身,拉着安诺想要离开,却又走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冷笑着弯起了唇角,“还有陆晨曦的。”
他不是抓人软肋,而是实话实说。
言肆今天亲自来一趟,不过就是想亲眼看着他们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可是就算是这些,也不足以抵消他和安诺的这三年,和她曾经所受过的伤害。
“不要!不行!”唐曼激动的叫住了他,“你不能动曦儿!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爱?
言肆看着眼前的妇人,眼底的火焰都燃了起来。
陆晨的那一份爱,他还真的是承受不起。
“那你就说清楚。”
言肆其实对于当初的事情,已经算是清楚了,但是他却始终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他想知道,害他孩子的人,有没有言明。
“我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曦儿?”唐曼这个时候也毫不顾忌形象了,跌坐在地上仰望着言肆。
而言肆,像个处理犯人的君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眼的怒火和不耐,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唐曼权当他是默认了,忙不迭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我,是我去找了你爸!我跟他说了夏久安怀孕的事情,那个时候你都要跟曦儿订婚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但是夏久安一直跟你呆在一起,谁都知道她赶不走的!所以你爸安排了人给我,让我带着过去把她绑进了医院,把孩子流掉。”
“可是你要知道,一个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那还不如不生!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了,以后肯定会影响你跟曦儿的!”
唐曼说的杂乱无章,到了最后甚至是撕心裂肺,句句有理,好像这一切的错,都是安诺造成的一样。
安诺听的笑了起来,跟言肆完全不同,眼底没有怒气,只有淡然,似乎在对待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你就用了言肆的名义,让我死心?”
唐曼蓦然眼神狠厉的看向安诺,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对!你知道他都要订婚了还赖着不走,谁知道背地里会玩什么阴招!而且言肆本来就是该娶曦儿的!”
“都怪你!”唐曼突然大吼了一声,“你当初怎么没死在医院里!?”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把错误都归咎给了安诺,让所有的人的表情都变得愠怒和嫌恶了起来。
“医院?”言肆的黑眸幽暗,声音低沉冷冽,“那你也去感受一番。”
“……你想干什么?”唐曼惊恐的往后缩了缩。
“唐夫人精神失常,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言肆薄唇轻启,看向了门口守着的几个人。
随后他又看了唐曼一眼,眼底满是阴鸷,“看好她,别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