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
言肆忽然就愣住了,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出来,整个人都有些发颤。
奶奶晕倒了……
“怎么回事?”他有些慌乱的站起了身,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奶奶现在怎么样?”
湛奶奶看上去气色再不错,可毕竟也是个七十多岁的人了,要是突然生病的话,也不是一个小事情。
“现在刚送到医院在检查,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慕南顿了顿,“不过湛奶奶好像知道你是受枪伤了,我猜她十有八九是担心的。”
言肆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手都放在了房门的把手上,却忽然顿住了。
他现在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怕国内的奶奶出什么事,又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安诺,可是,他好像又带不走她。
“帮我订一张机票,要最快的。”
他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但是却没有开房门,而是转身走出了医院。
十多分钟后,言肆出现在了安家的大门口。
“先生,您找谁?”门口的人看到神色凝重的言肆,有些愣住。
“言肆?”还没等他开口,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装的安栩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言肆有些诧异。
毕竟这段时间跟他见面都是在病房里,而且大多时候他都是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现在突然一大早的出现在他们家门口,安栩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
“安栩。”言肆抿了抿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安栩会不会给他好脸色了,“伯父伯母在家吗?我想跟他们见一面。”
安栩听他语气匆匆的样子,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我姐呢?”
“她还没有睡醒。”
“……”安栩松了一口气,姐姐没事就好。
不过,既然安诺没事,言肆这么一大早的急匆匆的出现在他们家门口,是想干嘛?
“你找我爸妈什么事?”
安栩没松口,依旧有种不准备让他进去的架势。
“跟他们谈谈。”
言肆直勾勾的看着安栩,几乎是他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可是眼里却多了一抹焦急。
安栩拧着眉看了他一眼,斟酌了几秒之后,才淡淡的转身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吧。”
本来还准备出去晨跑的,结果看言肆这样,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做为难,直接带着他走了进去。
正在吃早餐的安文竹看到言肆进来,目光微微的顿了一下,“什么事?”
说完,他往后看了一眼,没看见自家女儿的身影,眼神有些疑惑的落在了言肆的身上,“安安呢?”
“伯父,我是来跟您谈安安的事情的。”言肆抿了抿唇,尽量把自己的态度放的低软了一些,“她还在睡觉,没有叫醒她。”
慕南给他订的机票在中午的时候,现在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要见到了安文竹,就不用着急了,至少要在自己心绪清楚冷静的时候,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安文竹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神情坚定,喝了一口水之后,才缓缓站起了身,摆了摆手,让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出去之后,才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什么事,说吧。”
“我想娶安安。”
“……”
安栩原本还吊儿郎当的靠在柜子上,想要听听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太子爷能说些什么解释的话,结果一开口就差点吓得他腿一软。
太子爷果真还是太子爷,一针见血,直奔主题。
安文竹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了一跳,差点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了,最终还是强装镇定的缓缓起了身,一脸严肃的看向了言肆,“你再说一遍?”
“我想娶安安。”
言肆的声音不大,又刚好在这个客厅里显得字字清晰。
他满目认真的看着安文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一时冲动。
这句话,其实言肆早就想跟安诺说了,只是那个时候他的伤还没有好,他不想就在那样的时候,平静淡然的就跟安诺说,跟他过一生。
那天晚上他没能说出口的话语,一直都放在心里。
【别做英雄了,做我老婆吧。】
安文竹打量了言肆好久,才沉声问他,“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把我的女儿嫁给你?”
“因为她爱我。”言肆面不改色。
这话一出,还没等安文竹发火,安栩就先炸毛了。
“什么叫她爱你?你很了不起是吧?”安栩脸上有了些许怒气,像是随时准备动手似的,“她爱你又怎么了?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有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安栩怎么听都觉得言肆这句话里带着一种施舍的意味,因为姐姐爱他,所以他才愿意娶她。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我也很爱她。”言肆看了安栩一眼,对于他的怒火和鄙夷适合不见,显得万般平静。
安文竹对于他的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那你怎么不说因为你爱她,所以要娶她?”
“分量不够。”言肆平静的对上了安文竹的视线,整个人都很从容,声音冷冽的说着事实,却没有半分的自嘲。
言肆不是个会自我贬低的人,但是他对于情势认识的很清楚,在安诺家人的眼里,他确实就是分量不够,不管自己说有再爱她,始终都离娶她的那个资格,都还低了一些。
安文竹有些意外,随后才嘲讽的笑了笑,“既然知道分量不够,那还来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知道您想要安安幸福,不希望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
“过去伤害过她,我很抱歉,也能理解你们的态度和立场,不管你们有再多的不满,我也会尽数承担。”
言肆看着安文竹,继续说着,“而且我希望您知道,我不是第二个程万。”
听到这个名字,安文竹和安栩的眼底都闪过了一抹阴郁,却没人说话。
言肆的伤口就是程万开的枪,所以他知道有关于程万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我做过的事情绝不会推脱,没做过的事情也不会让别人栽赃陷害。”言肆的声音淡淡的,深邃的眼底却带着厉色。
“就算你不是第二个程万,那也不是我开口答应你的话的理由。”
言肆对于安文竹的否定,像是完全在意料之中,没有慌乱也没有退却,而是冷静而又志在必得的开口。
“安安跟我之间发生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不管是爱还是恨,时间越长越割舍不掉。您这么疼她,会尊重她的想法的。”
“……”
“如果不是有心人刻意中伤,小祈出生的这几年,我也不会错过。”
“……”
“小祈是我的儿子,安安是他的母亲,给他们一个家,理所应当。”
“……”
安文竹看着面前从容不迫的言肆,忽然感觉自己处于了被动方。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不管爱恨都割舍不掉了,不然怎么会当初那么疼,安安都不愿意放手。
“行,你也说了是有心人刻意中伤,那我们来说说这个有心人。”安文竹抓着他的话,陡然转移了话题,“陆家现在虽然衰败没落,aurora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是人呢?”
他冷漠的看着言肆,话里带刺,“陆晨曦久不露面,谁知道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