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就好似故意的,等她吻上来之后,撑在镜面上的手臂微微弯曲,整个人都压了过去。
安诺不知不觉的被他翻转了过来,仰着头接受着他全盘的掠夺。
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暧昧因子一跃而起,瞬间点燃了所有的气氛,躁动,热烈。
言肆的手也探向了她的胸口,安诺的双手本就有些无力,被他忽然一触碰,直接就松了手。
“唔——”安诺闷哼了一声,瞬间清醒了过来。
言肆是疯了吗?
面前的男人没放开她,依旧温柔的吻着,直到这个绵长的吻结束,他才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嘴角带着的笑容有些邪气。
“我帮你换衣服。”
他手里还拽着婚纱的布料,依旧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探进去的那几根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让安诺有些颤栗。
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言肆给换上伴娘服的了,感觉之前那个热烈绵长的吻像是一个梦,毕竟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隐藏的极好。
而外面的夫妇二人,就像是在给他们腾空间似的,不仅带着店员远离的试衣间,还贴心的关上了一扇门。
“……”安诺咬着下唇看了一眼无人的四周,脸色都有些发烫,大步的走了出去,身后跟着的男人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有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容绍和向晚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摄影杂志在翻阅,看到两个人走出来之后愣了几秒,眼里满是愕然,随后容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
安诺看到他这个动作,更无语了。
这些人……
怎么这样啊!
“咳。”向晚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看向安诺,“这么快就换好啦?”
“那不然呢?”安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把羞涩都压了下去,“换件衣服得多久?”
“噢——”向晚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容绍越过安诺看了言肆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甚至安诺还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一种……可惜。
如果不是看在他们要结婚了的份上,安诺现在就能扑过去把他的脸给抓烂。
言肆保持着一贯的作风,气场强大,绝不多言,最后自己也换上了伴郎服之后,跟安诺站在一起,向晚的眼睛都亮了。
“要不咱们一起结婚得了!要什么伴娘伴郎啊,两对一起美滋滋!”
“不用了。”言肆淡淡的拒绝了她,“我们的婚期在九月九号。”
“……”向晚愣了一下,容绍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儿?”
“嗯,如你所闻。”
言肆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像是给两个人扔了个炸弹过去。
今天出门匆匆,也没有多跟他们说什么,而且婚期确实也只是在几个小时前才定下来的,他们也没时间提前通知,过来之后,就更是忘了。
“这么快!?”容绍不可思议的看着言肆,“什么时候定的?怎么这么突然啊?”
“有你领证突然吗?”言肆眉头轻挑。
“……”那倒没有,毕竟他领证是毫无预兆的。
容绍还在这样的一个震惊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言肆已经带着安诺换衣服去了,等到两个人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出来,言肆才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恭喜。”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唇角染上了笑意,“第八年了?”
“嗯。”向晚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登对的两个人,言肆笑了笑,“未来还很长。”
跟容绍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彼此都没有说话。
这句话说给容绍和向晚听,也是说给自己和安诺听。
他们来来回回的纠缠也有了七年有余,而过去的日子里,他好像把生老病死全都经历了一遍,剩下的,余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言肆带着安诺上了车,驱车离开之后,安诺坐在副驾驶上半垂着眼帘看着前方,喃喃道,“也不知道设计稿还在不在……”
“回去找找就知道了。”
“主要是我不知道放哪儿了。”安诺咂了咂嘴,有些挫败,顺势在他的车上到处翻了翻,“我记得好像给夹在书里了,又不知道是哪本书……”
她自从跟言肆睡到一张床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那张画稿,或许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哪怕是自己再坚定,始终都还是抵不过那时候的现实。
如果爱的人一直是言肆,那那张画稿,只能算作无用功。
只是没想到,结局竟然给了她一个惊喜,反而有些措手不及了。
听着她低声的抱怨,言肆无意识的舔了舔唇,车速加快了一些,满脑子都是她穿着婚纱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模样。
像一个坠入凡尘的天使,更像是一个拯救他的天使。
身体有些躁动,不由自主的加了速。
安诺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翻动的手突然顿了下来,拿起那个红色的簿册,“户口本?”
她疑惑的拿在手里晃了晃,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言肆。
“嗯。”言肆睨了她手上的东西一眼,平静的应了一声。
“你的户口本怎么在车上啊?”
“准备随时带你去领证。”
“……”
安诺的心跳又加速了。
言肆连头也没回,用侧脸迎接着她有些呆滞的目光,嘴角却扬了起来。
安诺没有说话,双手把户口本放了回去,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呼吸都加快了些,言肆忽然腾出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包裹着了自己的掌心里。
就这样一路到了家,才松开了她。
下车之后,言肆脚下生风似的,上去搂住了安诺的腰,忽然就这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
天气很凉爽,却并不阴沉,微风没能让安诺的心跳慢下来,反而因为对上了那双过于深邃的黑眸,更加的快了。
言肆低头吻了下去,四周无人,却又因为是在天空之下绿荫之中,让人有些紧张。
这样的一个吻温柔绵长,言肆却怎么也没想过要松开她,就这样吻着她进了门。
唇齿间相缠和暧昧的水声,让安诺有些燥热,几乎是在关上门的下一秒,就听到了‘滋啦’一声,自己的衬衫忽然被面前的男人撕开了。
随后就是他更猛烈的进攻和皮带上金属扣解开的声音,他的手掌上像是带了火苗,让她的肌肤一寸寸的被点燃。
言肆几乎于疯狂的热烈,让安诺有些不适应,甚至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眼睛迷离而又惶恐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更是唤起了言肆最本能的欲望。
伏在她的耳边沉沉的闷哼了一声,等到她松懈下来,才低低的笑了笑,“抱歉,没忍住。”
“……”安诺羞红了脸,吃喘吁吁的。
“你穿婚纱的时候很美。”他低声在她的耳边补了一句,动作大了起来。
安诺被他最后这一句话说的回了神,却又很快的失去了自控力,理智都被他一点点的挥散了,剩下的就只有彼此的娇吟和喘息。
看来他当时并不是没有动静,而是大有动静,却被很好的隐藏的。
在试衣间的时候,也是刻意的压住了自己的冲动吧……
还说什么回来找设计稿,安诺越想越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根本就只是想把她骗回家而已。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思考不了那么多,甚至是后来把设计稿的事情都忘记了。
一个人住,最大的好处就这样体现出来了。
言肆的脸上还有着细细的汗珠,安诺也浑身汗津津的被他抱在怀里,连两个人怎么上楼的她都忘了。
空气中旖旎的气息仿佛还在告知着两个人之前的激烈,而言肆此刻却平静的拥着她,弯着唇角低声开口,“设计稿,你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