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试探她。
推开门来,不意外的,泡完茶的菲尔德太太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那张照片。
见辛澜出来,她解释说:“辛小姐,您刚刚把钱包落在了沙发上,里面的照片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辛澜忙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东西:“谢谢你了……。”
说完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照片,一副留恋不舍的样子。
菲尔德太太坐过来:“看辛小姐这么珍惜这张照片,想必照片上的人对辛小姐很重要吧?”
“照片上是我的前夫和孩子。”辛澜说。
“前夫?”她有些意外:“看照片你前夫很不错的样子,你看起来也很爱他,怎么会——。”她顿住,似乎觉得这样问有些失礼。
“我的确很爱我前夫,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爱我。”辛澜抬起头,看向她,语气怅然:“因为他始终爱着的,都是他的前女友,一个名叫安止璇的女人。”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辛澜还是从她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以前他和我在一起,全都是因为我的眼角膜是安止璇捐的,并且他以为安止璇死了。可当他发现原来安止璇并没有死,还疯过两年后,他终于无法掩饰内心真正的感情,抛弃了我这个妻子,和那个女人再一次走到了一起。”
菲尔德太太有些失神,半晌:“辛小姐,真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些事,让你伤心的。”
辛澜打量着她的神色,不放弃一丝一毫可能的线索。
“没事的,这些糟糕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来澳洲散了这么多天的心,我已经走出来了。”
“那就好。”她笑着喝了一口茶。
“对了,听太太您的口音,和我很相似,应该都来自Z市吧?”辛澜问:“太太有没有想过,再回家乡一趟,说不定可以在那里寻找到一些过去的记忆。”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在澳洲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现在有丈夫、孩子、有安逸的生活,已经感觉很幸福……我想,即使没有过去那些记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太太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吗?说不定他们一直都在Z市,苦苦等您回家呢。”
她一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她如此反应,辛澜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只有一种情况下,眼前的女人,才会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有父母在Z市等自己回家。
那就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人世。
辛澜曾经在顾非寒那里听说,安止璇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她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
显然,眼前的菲尔德太太还保留着安止璇的记忆。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世了,所以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澳洲定居,结婚、生子,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可是,如果她没有失忆,她为什么要撒谎说她失忆了,为什么不回国找顾非寒,而要以这样一种隐姓埋名的方式生存。
难道,她在害怕?害怕安止璇的身份,会对她不利?
十年前的那场爆炸案,到底隐藏了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因为那场爆炸案,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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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精神科。
顾非寒每两周都会来一次这里,了解时烟的病情。
这应该是他,唯一能对她进行补偿的方式。
办公室里,医生翻了翻病历说:“这些天,她恢复的很好,比刚来时安静乖顺了很多。有时候,见护士忙不过来,还会帮护士做些事,大家都很喜欢她。”
顾非寒点点头:“那就好……。”
医生翻到其中一页,忽然说:“我看病人资料,她的生日应该快到了吧?”
顾非寒想了想,他记得安止璇的生日似乎在一周后:“是。”
医生关上病历,说:“我的意见是,在病人生日的这一天,希望能由家人带她回家住一天,感受一下家人的温暖。对于精神病,药物治疗还在其次,家人朋友的关心,才是精神病患者能否完全康复的主要因素。”
顾非寒站起身:“多谢医生,我会好好考虑的。”
**********
星河湾别墅里,薰薰正在拖地,家里的门铃响了。
她忙去开门,见是顾非寒,立刻就欣喜的拿过他的包:“少爷回来了!”
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朝他身后张望,在第N次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时,薰薰又一次落寞的收回了视线。
顾非寒换了鞋,坐上了沙发,朝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离婚后,除了每周星星回家的那两三天,其余的晚上他起码要喝一整瓶的威士忌。
他已经不习惯没有酒精的夜晚,神经得不到麻痹,他无法入眠。
薰薰在身边,忍不住劝:“少爷,你少喝点吧,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他淡淡:“我有分寸。”
薰薰明白多说无益,只能退下去,他却叫住她:“对了,你今晚收拾一间客房,记得明晚的饭菜弄的丰盛些。”
“有客人要来吗?”
“嗯。”
薰薰的心揪紧:“是谁?”
会不会是夫人,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你不用管……。”他闭着眼靠上了身后的椅背:“总之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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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薰薰很早就买好了菜,照顾非寒的吩咐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因为夫人爱喝乌鸡汤,她还特地去早市买了一只上好的乌鸡,炖了一锅乌鸡红枣汤。
只是当伴晚门铃响,她兴冲冲的打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跟在少爷身后,走进家门时,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顾非寒将包递到了她面前,见平日里总是一副兴高采烈的小丫头,此刻就跟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恹恹不乐。
“哼——。”薰薰哼了一声,撅起了嘴巴,气呼呼的朝厨房走去。
顾非寒皱眉,他平时是不是对她太放纵了,弄的现在连个下人都敢给他脸色看?
见此,时烟说:“顾先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事。”他淡淡:“是她没什么规矩,你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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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薰薰气呼呼的将手中的勺子甩进了炖汤的紫砂锅内。
死少爷,色少爷,混蛋少爷!
夫人才走几天,他就能带女人回家?!
他就不怕等夫人回来,她会给夫人告状?
男人真尼玛没一个好东西!
薰薰怒到在原地使劲跺脚!
忽然,她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照少爷昨天说的话,今天这个伪白兔小三女是打算赖在这里住一晚上了?!
虽然少爷让她收拾一间客房给伪白兔住,可是像少爷这么英俊挺拔的男人,难保这伪白兔会不会半夜涩域心起,摸进少爷房间,趁黑扒他的衣服,用尽各种方法勾引,然后激情一触即发……
薰薰越想越觉得恐怖!
不行!
她站起身,握拳,为了夫人——她要誓死守卫少爷的桢襙!
可是,她又蹲下来,捧起脸。
关键是,就她一个人,根本就没法阻挡一只如狼似虎的**,和一只血气方刚不懂得洁身自好的种马男啊……TUT~这该如何是好?
薰薰掏出手机,她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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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左磨蹭,右磨蹭,薰薰总算是将饭菜上齐了。
饭桌上,顾非寒对她说:“反正今天家里也没什么人,你也坐下来吃吧。”
时烟也笑盈盈的回头:“是啊,一起吃吧,人多热闹一些。”
薰薰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不用了,跟着外人一起坐,我不习惯。”
时烟有些尴尬,但还是强自微笑的说:“我最喜欢薰薰你这样心直口快的姑娘了……。”
“呵呵呵呵……。”薰薰笑。
顾非寒打破僵局:“你不是说炖了汤吗?怎么没见你端上来?”
薰薰心里碎碎念:我那是炖给夫人喝的,谁要端给你这伪白兔和你这负心种马男!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无比郁闷的说:“我这就去端。”
就在她刚刚欲端汤时,家里的门铃响了,薰薰一喜。
哦也,救兵来了!
她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思澈少爷!”
第一次,她对顾家这个以惹是生非出名的小霸王喊的热情而高亢。
以前就听说思澈少爷对于少爷身边出现的任何母性生物,都会怀以排斥和厌恶的情绪。
所以在这场与伪白兔作战的斗争中,他应该会成为自己的有力后盾吧!
顾非寒站起身,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而他身旁的时烟,脸色明显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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