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默了默,声音压得低了些:“你是不是太悲观。”
“这怎么是悲观呢?”赵舒于说,“我认为妥协和将就是人类情感中比较高尚的一种,不然你想,如果大家都抱着对方必须是我最爱的那个人,这样的心态去选择恋爱和结婚,那世界人口岂不是会锐减?”
赵舒于意有所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才好,不然谈恋爱的少,结婚的少,没几个人去生儿育女,都想着要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a想要b,b想要c,c却想要d,都坚持己见的话,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秦肆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让他趁早放弃她这棵小树,竟能扯出世界乱套的理论来?
他心里又郁又堵,一时没言语,赵舒于也不再多说,气氛古怪地压抑起来,沉默半响,赵舒于有些透不过气,先开了口,说:“能不能送我回家?”
他却跟没听见似的,眼角眉梢的表情都冰冷一片,他浑身的低气压令她懊恼自己话多失言,纠结要不要现在下车的时候,秦肆突然开了口,反将她一军道:“妥协和将就是人类情感中比较高尚的一种?那你也高尚一次怎么样?”
赵舒于没来得及反应,他已整个人压过来,报复性地吮住她的唇。
见人老也不进来,佘起莹发觉不对劲,出去找了圈,哪里还有秦肆的影子?去停车地方一看,他的车早已不见踪影。
跑回屋中去找李晋:“看到秦肆了没?”
李晋正跟郭染说着他岳母改天要过来的事,听了佘起莹的话,他四周看了看:“不在这儿么?”
“不在。”佘起莹皱着眉,又说:“我哥那新女友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李晋看了眼郭染,郭染说:“要不你再找找?”
“秦肆车都不在了。”佘起莹起了疑,“我哥新女友跟秦肆关系好不好?会不会跟他车走了?”
“我哪知道。”李晋不想蹚浑水,推得一干二净,又看了眼佘起莹的一众朋友,觉得无趣,说:“老三跟秦肆都走了,我们也不多呆了,你跟你朋友慢慢玩吧。”
佘起莹无法,只好让李晋和郭染先回去,她对今天的聚会十分不满,气恼着给佘起淮打了通电话。
回去的路上,郭染觉得奇怪,问李晋道:“你不是说秦肆高中的时候欺负赵舒于欺负得挺厉害的么?现在怎么又看上她了?”
“谁知道。”别说郭染了,就连李晋都纳闷,皱着眉想了一下,说:“真要说起来,当初秦肆欺负赵舒于这件事本身就奇怪,你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能有多大仇?”
眉头皱得越紧了些,李晋心里狐疑更深:“你说秦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欺负赵舒于呢?还搞那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欺负她一样。”
郭染想了想,问:“会不会是你们男生心思幼稚,喜欢人家不肯说,就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女生注意?”
“怎么可能?真当我们是傻子啊?”李晋说,“那时候都高中了,该懂的都懂了,谁还傻不拉几搞那套?真要引起女生注意,适当的小打小闹就够了,绝对见好就收,不会搞得女生要转学,不是我说,秦肆当时简直把赵舒于当成半个仇人看待。”
郭染耸耸肩,笑说道:“见过因爱生恨的,倒没见过因恨生爱的,也是稀奇了。”
李晋摆出一个“谁知道呢”的表情,说:“秦肆的心思,我向来不猜。”
姚佳茹肚子疼,佘起淮接到电话赶回家中,见她唇色都发白,额上也起了层虚汗,连忙抱人下楼,开车往医院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佘起莹电话,说赵舒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连秦肆也不见了,他没闲心多想,匆匆应付着挂上电话。
总算把姚佳茹安顿好,佘起淮松了一口气,姚佳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挂水,他坐在一边,拇指食指按了按睛明穴,大脑逐渐清明了些。
姚佳茹腹部的疼痛总算缓过来,问他:“今天秦肆去了没?”
佘起淮无奈苦笑:“这时候还想着他?”
姚佳茹说:“到底去了没?”
佘起淮也不瞒她:“去了。”
姚佳茹心一沉,脸色愈发不好:“所以他不是工作忙没时间见我,是根本不想见我。”
佘起淮没说话。
姚佳茹又道:“上次真心话大冒险,他说的不是真心话。”
佘起淮心里开始将前后的事进行串联,秦肆说有中意的,人姑娘不肯跟他,之后是做游戏时说当场有他想娶的,接着是泳池边说他看上的是赵舒于,再把他踢下泳池,最后是刚才佘起莹的那通电话,说赵舒于和秦肆都不见了……佘起淮豁然理出头绪,眉不自觉皱起,姚佳茹见他模样便问:“你想到什么了?”
佘起淮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说:“我在想,为什么你身体不舒服,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是我不是秦肆。”
姚佳茹一愣,竟有些答不上来,想了想,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说:“找他也找不到……”她声音很缓,语气听起来便不那么笃定,佘起淮心里轻柔一片,伸手在她发心揉了下:“好了,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起码要想清楚。”
姚佳茹不说话,不知病房里谁喊了声“周医生”,佘起淮下意识循声望去,见周姝文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对方明显也看见了他,佘起淮连忙起身,恭敬地喊了声“周阿姨”。
周姝文见到佘起淮,表情有丝尴尬,又看到病床上的姚佳茹,神情愈发不自然,简单地敷衍着说了几句话,看完病人后便离开了病房,姚佳茹面目一冷:“情愿帮别人养儿子也不养自己亲生的,那种人怎么好意思跟我们打招呼?”
佘起淮:“算了,秦肆都没说什么,我们不好管,省得他又炸。”
☆、第23章 chapter 23
赵舒于唇上一热,脑海思维瞬间集中,奋力一把就将秦肆推开。
“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秦肆唇角微挑,“所以让你做点牺牲,也对我高尚一回。”
“你胡搅蛮缠!”
他却不跟她多说,盯着她娇红的唇,他只觉口干舌燥,不言片语又俯身过去,不给赵舒于丝毫反应时间,他含住她的唇,就准时机伸舌侵入,勾着她软舌便是强势的吮吻,赵舒于躲避不及,嘴里满满当当全是他的气息。
这个男人专`制又蛮横,他看上了她便步步紧逼,赵舒于心里毛毛躁躁的一团,推他又推不开,只好狠狠地咬了下他的舌头,只听秦肆吃疼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从她嘴里退出的意思,又霸着她吻了一气,最后意犹未尽离开她唇舌时,他伸着拇指在她唇上一压:“调皮。”
赵舒于很想骂爹,推开他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忿忿地盯着他:“你简直厚颜无耻。”
他笑:“还有更厚颜无耻的,你要不要尝尝?”
比舌吻更厚颜无耻的……赵舒于光是想想就耳根发热,从耳根热到脸颊,最后是大脑,她恼羞成怒,看秦肆勾着半边唇得意浅笑的样子更是可气,想也没想,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随着一道清脆的“啪”声,赵舒于手心火辣地疼,想后悔却木已成舟,她懵了下,再要缩回手却为时已晚,秦肆紧紧握住她手腕,用力将她往前一拽,她随力身体一倾,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秦肆大手扣住她后脑勺,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她起来,声线偏低:“长本事了,还学会家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