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于愣了愣,说:“没。我还没告诉他这件事。”
林逾静没出声,也不知信是不信,过了会儿站起身来,说:“你早点睡,别熬夜工作。熬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熬夜容易老。”
赵舒于点点头:“知道了,马上就睡。”
林逾静这才离开,赵舒于看她背影,突然间有些不是滋味。
林逾静晚上有些失眠,拉着赵启山说话,话题中心依然是赵舒于的人生大事,赵启山说她:“你就好烦,有什么好烦的呢?女儿长得又不丑,学历好,工作也好,性格也没什么大毛病,你还怕她嫁不出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况。”林逾静叹气,“舒于也二十六七岁了,该正正经经谈户人家了。”她想到佘起淮,说:“如果佘起淮真因为我们家欠债才跟舒于分手,我们也不能怪人家。”
谈起债务,赵启山心里不好受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病……
林逾静想了想,说:“女儿以后可以找个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家境好的不会在意我们家有债。”话说出口,想到前些天送赵启山去医院的秦肆,说:“那个借钱给我们家的感觉就不错,就是送你去医院的那个。模样长得好,个子也高,就是不知道脾气怎么样。你说他这又是借钱,又是送舒于回家,又是背你下楼的,是不是对我们女儿有意思啊?”林逾静心里一通琢磨,说:“舒于要是跟他好,也就不存在什么债不债的了。”
赵启山哼了声:“你以为嫁给有钱人好啊?”
林逾静堵他:“我是没嫁过有钱人,我不知道。听你这么说,你嫁过有钱人?”
赵启山不跟她计较,说:“老祖宗说的门当户对,不是没道理。”
林逾静不同意:“也不看看咱们家什么情况,门当户对的嫌弃我们家有债。难不成也找个有债在身的?那女儿嫁过去不得苦死?”
赵启山心里难受,说:“有钱人也看不上咱们家,谈谈恋爱可以,以后真谈婚论嫁了,你以为嫁得过去?人家肯娶?”
林逾静说:“那不行,舒于不是小姑娘了,谈恋爱必须奔着结婚去。”
赵启山:“你说的那个债主,他要是白手起家,是苦出身的富一代,倒还有希望,要是富二代富三代,压根儿没可能。豪门多深啊,就算他真喜欢舒于,他家里人也不会同意舒于过门。退一万步讲,就算舒于嫁了过去,日子也不好受。”
林逾静想了想,说:“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像苦出身。哪个苦出身的年纪轻轻就能创立公司?他不是舒于上家公司的老板么?不过听舒于说,那个公司好像也不是什么大公司。”
赵启山做了结案陈词:“总之,他要是暴发户倒还可以考虑,世家公子哥绝对不能列入考虑范围。”
林逾静叹气:“希望他是个暴发户,中了大奖突然变成有钱人,再钱生钱开公司,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赵启山笑笑:“人还不一定对我们女儿有意思呢,我们就在这儿猜来猜去了,要被人听到,不得笑死咱们?”
赵舒于连夜赶出了新的宣传册方案,早上开了个小组会议,把工作分配下去,文案先出文字,再让美工出图。
她们组忙得脚不沾地,赵舒于发了加班通知,谁知加班的风声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佘起淮耳朵里,夜里八点半,佘起淮突然来了公司,看赵舒于带着组员加班,他一改昨天态度,重新变回了温柔先生:“大家辛苦了,下班后,我请大家吃宵夜。”
☆、第28章 第28章 chapter 30
有免费的宵夜,大家自然乐意,除了少数几个实在有事的要先走以外,剩下大多数同事加完班便跟佘起淮讨论起了去哪里吃宵夜的问题。
赵舒于属于少数人范围。
也不是说她真有什么要紧事,就是觉得尴尬,想尽量避免和佘起淮接触。她拿着包准备走,佘起淮却不肯放人,称她是小组组长,加完班组长不去吃宵夜,底下组员就算去了也吃不开,再者,他一个“外人”,哪有带着她手下组员去吃宵夜的道理?
赵舒于平日里是个好说话的,可那都只限于一些可做可不做的事,真要是她不想做的,别人就是摁着她脑袋,她也不会听,骨子里是有些犟的,虽然对秦肆是个例外。尽管不太想承认,但秦肆的确是她比较特殊的人,这份特殊在于,她忌惮他,畏惧他,遇到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却又是他,他常常令她觉得喘不过气,却又是她相处起来最轻松的异性。
可佘起淮不一样,刚谈恋爱那会儿,她在佘起淮面前已是有些拘谨,现在分了手,她跟他相处起来便更是尴尬,又因对他并无对秦肆的忌惮,便理所当然坚持己见,说不去吃夜宵就不去,三言两语回绝他,说组长不在,组员反倒更加放得开。
一伙人说着话走到电梯口,正好电梯来,他们人不多,全部进去了,按下负一层,说着谁坐谁的车,佘起淮仍不甘心,又问赵舒于一遍:“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赵舒于客气地笑了下:“不了,太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当着旁人的面,佘起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电梯在负一层停下,他报了个餐馆名,让其他人先去那里等着,说他跟赵舒于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谈。等人全部开车走了,赵舒于问他:“工作上什么事?”
佘起淮笑笑:“工作是个借口,主要是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赵舒于心下古怪:“什么话?”
佘起淮这时却叹了口气:“本来想在吃宵夜的时候找你说的,现在这种气氛……”又叹了口气,“真不适合说事。”
赵舒于并不关心气氛合不合适,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开了也好。”
佘起淮深看了她一眼,接着无奈地笑了一下,问她:“你现在跟秦肆怎么样了?”
赵舒于不想骗他,说:“我能不回答么?”
她这么说,佘起淮心里已经了然大半,没再追问,说:“秦肆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从小就认识。”
赵舒于没说话
佘起淮又道:“我也不知道秦肆怎么偏偏就看上你了,他那个人比较自我,做起事来凭性子,很多时候不会考虑那么多。”
赵舒于不大喜欢他这样拐弯抹角,说:“别让他们等太久,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佘起淮顿了顿,而后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离秦肆远一点,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
赵舒于说:“秦肆你比我熟,我认为,比起说服我离他远一点,还是说服他离我远一点更加实际,你觉得呢?”
秦肆抽空去陈家吃了顿晚饭。
周姝文烧了一桌子的菜,可惜没几样是他爱吃的,这几年不像小时候,他跟陈家来往变少,周姝文慢慢便摸不透他的喜好。陈有全看秦肆和陈景则对面坐,全程没什么交流,不免唏嘘:“孩子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周姝文也说:“小时候玩得挺好的,现在大了反而不说话了。”
陈景则看了周姝文一眼,又看向秦肆,说:“太长时间没联系。”
周姝文笑了下,说:“现在你也回国了,以后多走动走动。”
秦肆不好不出声,问了陈景则一句:“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景则说:“回来看看爸妈,过几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