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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次一转。
是在一个禅房里。
幼年无邪跪在地上,脚边是一串没吃完的冰糖葫芦,小脸可怜巴巴的,上面还挂着泪水。
“我不想当仙尊。”
而在他面前,站着个身穿白衣,十分高大,却没有五官的男人。
男人一脚踩在糖葫芦上,呵斥道:“不想?本尊平时怎么教导你的?你不是普通孩子,你生来就带着保护天下人的使命!”
“手伸出来!”
幼年无邪眼睛还瞅着那串被踩脏的糖葫芦。
男人却一把夺过他的手,手中幻化出紫鞭,重重地抽打在他稚嫩的手上。
空旷的禅房响起“啪啪啪”声,幼年无邪背脊挺得笔直,倔强地咬着唇。
“本尊花费心思培养你,不是让你吃冰糖葫芦的!”他一脚撵碎了糖葫芦,怒吼道:“本尊对你很失望!”
幼年无邪纤长的睫毛抖动着,视线里是化成齑粉的糖葫芦,他小声嗫嚅的叫了一声,“爹。”
男人却像根本没听到,鞭打始终在进行,幼年无邪倔强的眼睛里,早已盛满了泪水。
谢知意攥紧手指,气的发抖,这个傻逼竟然是池无邪的爹!!!
梦境
谢知意试过多次阻止梦境里的这场酷刑,可每次碰到的都是一层幻影。
幼年无邪被打得浑身鲜血,血和泪流淌在脸颊上,他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父亲,咬牙反抗道:“他们都骂我讨厌我!我不要保护他们!”
男人怒火衝天,鞭子抽动得有了残影,大吼道:“若是你娘亲还在世,知道你如此顽冥不灵,她该有多伤心多失望!”
“娘亲”二字仿佛勾起了幼年无邪最深处的回忆,他呆愣地看着虚空,犹如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笔挺的脊背弯了下来,一滴滴泪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男人蹲下来,叹了口气道:“无邪,你娘亲当年为了救你,生生被邪祟撕成两半,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护这世间一片安宁啊。”
幼年无邪抬起眸来,漆黑的瞳孔带着湿漉漉的水光,干净地不掺杂一丝猜忌,“这真的是娘亲的愿望吗?”
男人垂下得手指微动,喉结微不可闻地滚动,愣怔了会,坚定地点点头。
谢知意怒不可遏,他能看出这个男人在说谎。
真是太过分了!他总算知道初见池无邪时,觉得他年少老成的最大原因,仅仅五六岁就背负着拯救世界的责任,连吃个糖葫芦都要被呵斥,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想他五岁的时候,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他咬牙再次衝上去,要一脚踢飞这恶心人的傻逼爹。
结果还未靠近,池无邪的梦境突然混乱起来,四周场景的人融化成泥沙,不停地下陷、扭曲,气温骤然降低,幼年无邪抱头痛哭起来。
谢知意无法触碰到他,只能大喊道:“无邪,无邪,你快醒醒,这只是一场梦,一切都过去了。”
幼年无邪却突然扭过脸来,脸上露出狡猾的微笑,像阴谋得逞了的疯子,双眼猩红,阴森森怪笑道:“闯入我的梦境,你想死吗?”
谢知意愣住,这就是池无邪心魔的声音。
原来,在池无邪那么小的时候,梦魇就已经存在了。
“砰”地一声,幼年无邪袭击过来,趴在他肩头,一口獠牙咬上他的脖颈。
疼痛直麻痹谢知意全身,这是来自灵识上的痛,比□□上疼痛百倍,就好像有把剪刀,在咔咔咔的剪断他大脑里每一根神经。
而怀里的幼年无邪仍在脖颈处啃咬着,饮血啖肉,眼里闪着兴奋的火光。
“哥哥!快推开他!”
意识模糊间,谢知意突然听到了又一个池无邪的声音——这是正常的池无邪。
谢知意却没推开。
人总会受过往的东西影响,他总算知道成年后看向糖葫芦的眼神,放在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糖葫芦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玩意。
可对于池无邪而言,那根没吃到的冰糖葫芦,是他心里永远的遗憾,与恨。
谢知意忍着痛,咬牙抬手,摸上幼年无邪的头髮,轻声哄道:“没事了,无邪,你不要害怕。”
“你不用拯救世界,以后也会有数不完的冰糖葫芦吃。”
抱着他啃的幼年无邪突然顿了顿。
谢知意深吸一口气,心魔也是池无邪的一部分,是被世人欺辱而生成的产物,只要让它感受到关怀与爱——
然而,他隻想到一半,脖颈上再次传来比之前还猛烈的疼痛。
幼年无邪双眼充血伏在他肩头,恨不得把他脖子上的肉咬下来。
“轰隆”的一声,梦境边缘被撕开一个口,一股强大的威压侵入进来,池无邪暴怒的声音响起:“滚开!不许你伤害他!”
紧接着梦境坍塌,幼年无邪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被虚空之中一股无形之力绞住脖子,从谢知意肩头上吊了起来,活活
', ' ')('撕成两半,消散在梦境中。
谢知意被这一幕吓得回了神,突然惊醒了过来。
池无邪这是手撕了自己?
心魔
谢知意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的池无邪。
“哥哥,你怎么样?现在伤口还疼不疼?”他慌张的用手探着谢知意身体各处,着急地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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