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最后一科考完,天气放晴,空气依旧泛着潮气,夏末的风变得宜人,走廊聚集了一小撮对答案的人。
兄弟?考得怎么样了?
唉,最后一道物理题你们解出来吗?
那是人做的吗?不会是微积分吧,超纲了呀这题。
行了,行了,都考完了就不要再说了,你们不嫌累啊?姚汀扶额,把纸笔卷成筒揣进裤兜里,从四号考场出来。
唷。秦风月站在三号考场的后门随口招呼了一声。
姚汀问:江兆呢?
秦风月单手撑在脖子侧颈,侧着身体往后偏了一下头,说:还没出来呢。
尹芳找她。
姚汀点点头,猜测道:那应该是找她聊物理竞赛的事。
秦风月想起李大嘴的话,问:那个什么竞赛,能保送吗?
姚汀道:这次不能吧,估计就是一个比赛,去年的保送特优生只在高二里面选,今年高三的没有看下学期有没有高校遴选,这种机会也不是每年都有。
秦风月抓了抓头发,唔了一声。
姚汀好奇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风月说:好奇,随便问问。
考完试,学生陆续回教室或者宿舍,江兆和尹芳结伴,径直向秦风月和姚汀走过来。
考生考完是最怕遇到本班级的老师了,秦风月在考场的时候就被尹芳盯卷子的行为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一看到尹芳就立马背过身去。
秦风月,尹芳道,躲什么呢?你以为躲着我,我就不问你考试考得怎么样了吗?
姚汀笑得幸灾乐祸。
江兆也凤眼含笑。
秦风月抿唇,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尹芳抱着卷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填空题最后一个问,我没讲过吗?同样的题型做第二遍,你怎么
秦风月安静的听了一会训,问:我做错了?
那答案是什么?
周围竖起了一堆耳朵。
尹芳高深莫测的拉着长音,啊你没错啊。
我有说你做错了?
我是说你做太慢了,光是理清思路就花了四分钟?
秦风月:
秦风月不是很想说话。
尹芳逗完小孩,跟江兆打完招呼,哼着小曲儿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秦风月在后面叽叽叽:烦不烦人啊。
对了,尹芳在拐角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最近少给你们家老陈惹事啊,一天到晚忙的要死还要给你们擦屁股。小屁孩尽不让人省心。
秦风月点着自己的鼻子:她,她说的是我?
江兆揉了一下她的头,姚汀跟着偷乐了半天,见状也想掐一下秦风月的脸,被江兆一巴掌拍开。
姚汀:?
alpha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揣进裤兜里,说:尹老师看你可爱,想逗逗你。
秦风月眯着眼睛假笑:我看你也可爱,能逗逗你吗?
三人结伴下楼往教室的方向去。
江兆不咸不淡地说:可以,都行。
秦风月莫名觉得她这话有歧义,又暂时深究不出来什么,怎么逗?
江兆长睫微错,敛去眼底的笑意,目光在某人粉色的唇停了一秒,说:嗯,都行。
姚汀:
到了三楼,五班的教室在二楼,姚汀一把拉住江兆,示意她靠近,你在干什么?
江兆挑眉,把拉皱的衣袖口抻平,怎么。
姚汀说:中午有人说看见你和秦风月在小树林约会?
秦风月直接进来教室,江兆收回目光睨了姚汀一眼,在打游戏。
你少来这套,问你是不是约会,你就说打游戏,怎么?姚汀左右看了看走廊楼梯口的人,目露揶揄的说,不想承认还是不想否认?
江兆低笑了一声,瞒不过你。
姚汀看着她无奈叹气,你注意点。
江兆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姚汀:
就算是有学霸班之称的二班也不能免俗气,秦风月一走进去,就被一堆凑在一起对答案的人吵得头昏脑胀。
秦风月被一把拽了过去,踉跄站好还没了解清楚局势就被一句话怼上面门。
物理最后一题,你写的什么?
秦风月张了张嘴。
滋滋
被喷了一脸的阻隔剂。
秦风月:
蒋达语速飞快,怕上火?有凉茶牌阻隔剂!
秦风月抹掉脸上水珠,皮笑肉不笑的扒开人肉屏障,潇洒挥手,留下一个王者的背影:考完的卷子就如同过眼云烟,不值得我惦记。
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大师,当代带师!
可是,考不好的话是会被陈方秋后算账的
秦风月浑不在意,谁知当天晚上就见识到了陈方的秋后算账。
两节晚自习上完课,第三节 晚自习,时常神隐的陈方现身二班,他把守晚自习的班长从讲台上撵了下去,在讲台摆弄电子显示屏。
秦风月正埋头啃一本拓展资料,突然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的环境,抬头,电子屏幕上放着一张乌漆麻黑的照片昨晚全班狗狗祟祟八卦的照片,摄于政教处办公室外走廊。
陈方拿着教棍敲了敲黑板,说:越来越猖狂了啊,敢在年纪主任的眼皮子低下胡作非为?
你们知不知我去政教处拿点资料,就看到你们这群小子,像群耗子一样在教室里窜来窜去,窜来窜去
陈方少见的严肃,语气也十分严厉,不正经的老师偶尔正经起来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但一般学生惹到了老师,老师几乎是当场就要盘算盘算,事情过了一天情绪还这么饱满的老师,确实比较少见。
秦风月暗自腹诽,讲台上陈方已经从昨晚的事,讲到了二班高二的时候在冬天集体翘课去操场玩雪的事情了。
秦风月小声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江兆。
江兆还是那个江兆,睡神伏案睡觉,校服高高拉过头顶,右手手肘点在桌子上,修长冷白的五指罩在头顶,对人间世事不闻不问。
秦风月一愣,她为什么要看江兆?
我看到有人笑了!笑什么笑还有脸笑!陈方摔教棍。
低下针闻可落。
突然。
班里的一群alpha一个接着一个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