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盘龙谷,都在震动。两侧的山峦,已然有数道出现了裂缝。如果没有无恨谷大阵,一下盘龙谷,估计也就不存在。
而那恢宏壮丽的长恨殿,瞬间升腾起无尽的七色光芒,那竟是一种自我防御的阵法,多半是无恨谷祖师当年所留。
长恨殿,有幸凭此,安然无恙!
而这样的一式对决,几乎让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死的死,散的散,留下的都是不能走或者走不了的人!
受着一式影响,天仙六重和甘天青,也自然分开。当然,甘天青绝不会和那天仙六重硬撼。他的目的,便是牵制。
尘烟滚滚,仙力渐散。两道人影,分别倒飞出来。
一个是墨无恨,一个自然是墨真山。
再见,墨无恨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周身的仙符之力,流转自然,完全没有大碍。
而墨真山,在虚空中,已然口喷鲜血。如果不是无恨旗,在关键时刻,完全护住他,这一式仙符便取了他的性命。
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在墨真山的意料之中。不过,无论如何,墨真山并没有死!
“谷主!”郭、白两大总管及那玄天九重大圆满的亲卫,瞬间围拢过来,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完全一样。
而白木环,连动都没动,似乎像是一时间吓傻了一般。
“无妨!”墨真山眼中闪过冷芒,然后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虽然脸色惨白如纸,但墨真山的身子笔直而立,凝重如山。谁也不知道,墨真山的伤势如何了,白木环却是不易觉察地嘴角一弯。
墨真山此时看着远处对面的墨无恨,冷声道:“墨无恨,好厉害的仙符,今非昔比了!”
此时,在方才的对抗中,墨无恨的易容术,早已破去,露出真容。
“彼此!彼此!两千年未见,无恨甚是想念叔父和母亲大人!无恨可是从万万里外,特意赶回来,恭祝叔父万寿无疆,并共祝母亲大人和您,恩爱永远,地久天长的!”
方才在台下,墨无恨怒火满怀,而此时现身而出,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他的语气平静,但是浓浓地讽刺意味,谁能听不出来?
墨无恨!他是无恨谷两千多年来的禁忌。
即便是在私下里,谁也不敢提起他。渐渐地,大家正在遗忘这曾经的少主,也在刻意的不想起当年的往事。今日寿典的热闹,足以说明一切。
可是,不想起,不等于忘记或者没记忆。
今日,当墨无恨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并且似乎一招变重伤了墨真山的时候,无恨谷的人心,骤然一动。
那就像原本封死了的门,被撬开了一道缝隙,然后看见一缕光。
此时,盘龙谷内,隐隐分成了三个主要的阵营。
墨真山一方的无恨谷修士,背靠长恨殿。天仙六重、白木环,总管、侍卫等等,甚至包括墨无心及无恨谷诸多大能仙者,人数众多。
墨无恨一方,甘天青、阿木、离水、白无命、叶星白,只有寥寥几人,看着势单力孤。人数上,双方完全不成比例。
另外的一个阵营,很是有趣。那是诸多观战的血月修士,其中自然包括修罗宫和幽浮殿。
喜庆的寿典突变,这是所有真正来参加寿典的修士,都没有想到的。不过,血月大陆上,关于墨无恨的事,多少都有些耳闻。
此时,幽浮殿的女修,微微挑了挑眉,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修罗宫的郭嘉,则是面色平静的,冷静地看着一切,甚至手中不知从哪里还弄来一杯酒。
“咱们尽管看,莫要多问。这多半是无恨谷的家事!”郭嘉的话,语气平淡,像是对身后的随从说话,但是周围的人,谁都听得见。
这样一句话,极为值得玩味。
那幽浮殿的女修,不由看了郭嘉一眼,冷笑一声道:“郭使者,难道不是为墨谷主庆贺寿典的吗?如今,墨谷主可是占着绝对的优势。”
“在下当然是为墨谷主庆贺寿典来的。”郭嘉平淡地道,“但重点不在‘谷主’二字,而是一个墨字。墨家的人,无论是谁当了谷主,我们修罗宫,都是欢迎的。我们绝不干涉无恨谷的家事。难道幽浮殿不是这样想的吗?”
“呵呵!”那幽浮殿的女修自然听懂了郭嘉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道,“郭使者,所言在理,幽浮殿和修罗宫自然是一致的比较好!”
郭嘉嘴角一弯,淡淡一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修罗宫在,想必没有几个人敢轻举妄动。无论幽浮殿是什么立场,首先要考虑的必要是修罗宫的态度。
两个的人对话虽短,但是场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郭嘉似乎是有意让所有人听到,这传递出的信息量,确实是有些惊人。此时,表面上的中立,其实便是对墨无恨的支持。
无恨谷的人,多数人面色还算镇定,可是心里的想法却开始松动。
修罗宫,幽浮殿,都支持墨无恨吗?
人心浮动!这是一次,两千年后的对决吗?而唯有白木环的脸上,似乎带着难以琢磨的笑意。
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此时,虚空波动,墨无恨的身侧,居然又出现了几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