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自然是好茶。而且,这是沈烟亲自沏的,味道自然不同。
身心微疲时,茶远胜于酒。
“老镇长,今夜,我请您来,是有几个问题,向你请教!”阿木也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消除了老镇长的紧张,便开始进入正题。
“仙……阿木……”老镇长终于从容了一些,“你有什么尽管问,只要我老头子,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老镇长,大约六百年前,我曾来过柳镇!”阿木微微叹息了一声,“还曾和昨日故去的柳老丈推杯换盏!”
“唉!”老镇长也叹了一口气,“听柳老哥说起过!”
“可是,柳老丈,并不知我是谁!”阿木扫了一眼王家老宅,“老镇长,你们所谓的王凡乃是我的师父,花娘子乃是我的姑母。只不过,当日柳镇上,未必都是他们的真容。他们,都是极为强大的仙者。因为,某些我也未完全尽知的原因,才在柳镇修行。”
关于阿木是王家人,老镇长从未有过质疑。因为,若不是,阿木绝对进不了王家古宅。阿木的话,只是让老镇长知道了他的具体身份。
而说到这里,阿木顿了顿,然后看向老镇长。
“老镇长,柳老丈曾云,先有王家宅,再有柳家镇,那是不是真的?”这是阿木的第一个问题。
“嗯!没错!”老镇长放下茶碗,肯定地道,“先祖曾言,柳镇乃是王家的一手缔造的。古晋国这里,本没有村落,唯有原始的大山、林木。”
“老镇长家里,也真的曾有王氏夫妇的画像吗?”阿木道。
“的确曾有一幅画像,很多柳镇老人,都见过。画中的王氏夫妇,亦是青衣紫裙。原本,我家世代供奉着。可是,三千六百年前,莫名失踪。老父,便因为那个一病不起!”老镇长摇了摇头。
阿木点点头,看来柳老丈当日所言,完全不假。而以阿木的推测,定是师父王绝再次来到修罗界的时候,带走了那幅画像。
“老镇长,那柳镇最原始的居民,从哪里来?”阿木问了一个颇为关键的问题。当然,他不奢求老镇长,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阿木只是希望,拥有一个思考的方向。
“呃?”老镇长,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由愣了愣。
“应该是古晋国子民吧!”老镇长给了一个推测性的答案。
“哦?”阿木笑了笑,“老镇长家里,可有族谱?”
“当然有,不过——”老镇长摇了摇头,“那族谱,最多追溯到十万年前。”
“十万年前!”阿木嘴角一弯,“那么就是说,十万年前,柳镇人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可以,这样说。”老镇长沉吟一下。
阿木挑了挑眉,然后又问。
“今天,柳裁缝一家,被拘魂而死。老镇长,匆匆把他们下葬,而且说咱么柳镇人的魂,被拘了,便什么都没了。那是什么意思?”
老镇长叹了口气,道:“柳镇镇长,亦是族长。老朽一脉,已传二十七代。每代族长,临终前都会有些特殊的交代。”
“哦?”阿木心中一动。
“画像不见,老父认为乃是劫难之兆。柳镇恐有大难,临终前,告诉我说——柳镇人,世世轮回,定然魂气不散。但是,若有修士,拘走柳镇人的魂魄,那么这个人便烟消云散了。不能在轮回道柳镇了。”老镇长说得颇为郑重。
阿木认真听着,并未插话。
“而且,我这一脉,还有祖训留下!”老镇长看着阿木道。
“什么祖训?”阿木微微一愣。
老镇长,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柳镇有劫,魂拘天外。千民叩首,王家门开。青衫紫衣,人去心在。修罗无量,魂引棺来。”
“嗯?”阿木听完,心中一动,“老镇长,这是谁留下的话?”
“应该是,王家人!”老镇长叹息道,“因为,柳镇的一切,都是王家的!”
“柳镇有劫,魂拘天外。修罗无量,魂引棺来。”这十六字,对于阿木来说,才是重点。
拘魂?修罗,无量?海荒,柳镇?棺魂,引棺?
这些字句,在阿木的脑海中,不断涌现,然后徘徊、组合。那一刻,便像推演禁图一般。诸多的可能性,在阿木的脑海中演绎。
轰——
突然,一道灵光闪现。阿木脑海中,猛然如同炸开一般。
人棺!
唯有那两个字,浮在脑海中。
而就在这时,阿木心魂骤然一紧。
因为,又有柳镇人,在被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