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仆,魔郎所托,便是生存的意义!”黑衣苦心子,又看了看镇北峰上,自己的真身,“除非我和他都死了,否则定然永远尊奉魔郎之命!”
“呵呵!”北极仙翁,把酒杯一举,笑道,“死什么死,晦气!等着阿木回来吧!没准,还能让你永生呢?不过,将来要和我一块死也行,免得我活着寂寞呀!”
北极仙翁,已登真仙,寿元三万年。苦心子,要是他一起,自然还有诸多岁月。只不过,他说苦心子的话晦气,却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话,听着也很是别扭。
“嘿嘿!”黑衣苦心子,一想到阿木,发自内心的有一种自豪感。因为,当年,可算是他接引了阿木入魔。
镇北峰上,他更是指引三年!魂舞之术,便是他传给阿木的。
只是,往事唏嘘,如今阿木的成就,则是其难以望其项背的。只不过,有过曾经的一切,苦心子,足慰平生。
“阿木,不错!我还真是想他!”黑衣苦心子,发自内心地笑。那一刻,他这有些飘忽的魂体,似乎都散出异样的光华。
“干!”黑衣苦心子,豪气举杯。
北极仙翁,亦大笑。
一黑一白,两个老怪,轰然碰杯,颇为快意。可是,这竟是他们最后的一场酒。
一个真仙,一个散魂,应该说,两人的境界都不低。而且,如今的北寒宗内,不乏劫境大能。
可是,所有人,都不能阻止两个人的脚步。
那是两个人,一高一矮。高者略胖,矮者似侏儒。他们都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斗笠。
整个北寒上下,此时,便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这两个人的存在,甚至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因为,他们两个的境界,实在太高。
北寒宗的护山大阵,已然升级,便是真仙也不要硬闯。可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压根就没有作用。
而且,那两个黑衣人,不是硬生生地把大阵震散,而是轻松地穿过大阵。这样的难度,其实更大。
北寒护山阵法,压根就没有反应。不仅仅是那大阵,便是苦心子一向引以为傲的那黑雾笼锁,对他们都没有起作用。
那两个人,一高一矮,在虚空踏雪而来,似乎有些滑稽。可是,他们步履缓慢,但是却一步千里。
若是,有北寒的修士看见,定会认为,他们要么是怪物,要么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那超出他们的认知。
阵法,黑雾,完全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当黑衣苦心子及北极仙翁,饮酒畅谈时,其实他们就站在了不远处。可是,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真仙一重,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是这里吗?”矮个子的黑衣问道。
“不会错!”身子微胖的答,“这里,有魔的气息!”
“魔郎分身!呵呵!真是一份大礼!”矮个子的黑衣人,冷笑了两声。
“咱们速战速决,不要惊动北方的人物!”身子微胖的黑衣人说道。
“好!我杀那两人小修,你破开封印,带走魔郎残魂!”矮个子的道,“但是,要小心,那峰上的禁图!”
“放心!我已布下结界。”
两个黑衣人的话,唯有他们能听见。
而此时,苦心子和北极仙翁,正在酣饮。
突然,北极仙翁手中的酒杯一滞,而镇北峰上的苦仙子,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不是苦心子的真身,境界与北极仙翁同列,而是他身下的禁图有了奇异的反应。
“有人!”北极仙翁的话刚出口。一道侏儒般的身影,便掠至了他和黑衣苦心子面前。
“呵呵!”那侏儒似乎笑了笑。可是,无论是苦心子,还是北极仙翁,他们压根就没有看清那侏儒的模样。
在那一瞬间,他们只能听得见声音。
“老朋友同死,也算乐事!”那便是北极仙翁和苦心子,最后听见的黑衣人画,也是最后一道感知。
无尽的力量,禁锢了一切,甚至意识。
山峰上,那黑衣侏儒,只是单手一挥。
呼——
黑白血雾,升腾而起。大概,海荒之上,谁也想不到,黑衣苦心子和北极仙翁,竟会这样的送命。
方才的话语,犹在耳畔,可是瞬间道消魂灭。
没有抵抗,没有声音。
那根本不是一个同样存在!
镇北峰上,唯一有机会反抗的只有那苦心子的真身,不是因为境界,而是因为他的位置。他身下的禁图,如龙升起,七色彩芒,直冲天际。
魔郎禁图,非比寻常。
可是,就在那一刻,那千余年安安静静的天堑。
轰——
如同天雷在耳边,再见远处,万丈雪尘,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