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溪漩涡里,演绎了一场绝对不会有结果的爱恋。
天洲胜景,美不可收。
“东皇,你看那片山!”
“东皇,你看那朵云!”
“东皇,天牧草原这么大?”
“天洲的星河,竟然这么灿烂!那颗星星,好美!我想飞上去。”
“……”
两个人并辔而游,其乐无穷。日日夜夜,不计岁月,情愫暗生,不可逆转。
沧海东皇惊世绝艳,但是从来没有那样喜欢过一个女子。三界圣山上,麻姑只是他的小师妹。可那水衣女孩却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心。
水衣女孩,更是把东皇当做了她的心与眼。沧海一脉的男子似乎都有奇异的气质。她能遇到沧海九十八传人,冥冥中乃是宿命。
于是,两个人彼此爱恋,彼此烙印。
直到有一天,稻草人不得不离开,因为流年的那道魂气很快便会散去。偷得浮生半日,已然流逝将近。
稻草人,本就不是真实的存在。她和天女幻花一样都是三界里最神奇的存在。
“东皇,我要走了!”
“呃?去哪里?”
“回家!”
“回家?”东皇不由一笑,“回木族吗?我可以陪你!”
“不!”稻草人摇头。
“没有关系!”东皇再笑,其实他早已经知道稻草人绝不是天洲木族,“无论怎样的木族大能,都挡不住我。三界之内,怕是没有我东皇不敢去的地方。”
“不是不敢去,而是我住的地方,你根本去不了!”稻草人神色哀伤,“那太远了,而且没有路。”
“哦?”东皇摇头不信,“什么地方,我竟然去不了?我一步之间,便可穿越一界!”
三界之内,东皇真的认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爱。因为,东皇的确十分强大。
“我住在浮尘河的尽头!你能望见浮尘的尽头吗?”稻草人问道。
“呃!浮尘的起点与尽头?”东皇一愣,“浮尘有起点与尽头吗?那可是三界无始无终的大河,永不停息!”
“嗯!没错!无始无终,永不停息!”稻草人的话,有些难明的意味,然后哀伤地靠在东皇的肩头,幽幽道,“东皇,我必须要走了。若有朝一日,我再来定然从浮尘的尽头而来!”
“真的吗?多久?我可以等你!”
“不知道!我对光阴,没有概念!”
“……”
“这个稻草人送你!东皇。”那是一枚栩栩如生的稻草人。
“东皇!这稻草人,蕴含三界里至高无上的一种力量。以后,你慢慢参详。愿,你永远用不到它。它只是伴着你,佑你平安!”
“稻草人!等等!稻草人——”
东皇还有很多话,可是怀中的水衣女孩竟然渐渐地消失,便似融化的冰雪。那种消失,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任,逼近永之巅峰的东皇如何呼唤,也已经再无回答。
那便似一场梦!
或许,三界内的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历经。你生命中总有一个人,像一只无情的鸟飞过你云淡风轻的流年。
何况,稻草人本就是流年。
此后,浮尘河畔,青峰之上。赤足麻衣,东皇眺望浮尘,痴心十数万年。可是,他看不见浮尘的尽头,亦等不到水衣女孩。
终有一日,他似顿悟下了青峰,灭了天洲鬼家三王子。
其实,那不是顿悟,而是一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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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如流,只不过瞬息。
稻草人的眼中光芒炽盛,而东皇的眼已然似一盏欲灭的灯。可是,东皇的嘴角一直有一抹笑。
圣山之下,一切似乎都被那金光定住了。白小七的脸色微变,因为那稻草人眼中散出的光,竟然让自己有些身不由己。
“散——”
白小七轻喝一声。七朵彼岸花瓣,在她的身侧散开。若是平时,那些花瓣会瞬间成为彼岸花海。
可是,在稻草人的金光之下,那些彼岸花竟然只是缓缓绽放,根本不见所谓花海。白小七的术,似乎正在无尽的延迟。
“嗯?”白小七面色骤变,“光阴之力!”
三界之内,能操控光阴的似乎唯有阿木的禁图。白小七没想到,东皇竟然拥有这样的一道术。
呜嗷——吼——
沧海白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而此时,虚空之上一青一白两道光已然到了。
“东皇——”青魔大喝一声。刑飞亦是眉头一挑。因为,东皇那道术乃是有死无生,同归于尽。
他们可以出手。
此时,东皇眼中还剩最后一抹微光。稻草人上,杀意大盛。光阴之力,席卷一切。
可是,东皇猛然长啸,一声断喝。
“我以沧海之名号令——青白之光,勿动!请让我圆满,让我如愿!”
可叹,青白之光被沧海东皇一句话,硬生生地定在万丈虚空。
呜嗷——吼——
白龙怒号,东皇眼中的光骤然熄灭,轰然倒在白龙头上。金色稻草人,则猛然长啸,一道金光之魂直奔白小七。
那一刻,青魔子、刑飞眼中已经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