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嘿嘿一笑,“爷们我都得不到,你小子半路凑过来还想夺爱?你两个就没点正常点的称呼么?一口一个兄啊弟啊的,听得我牙齿都酸了。”
“胡兄贵庚?”
“二十有五!!”
“那倒是比我年长,不如以后小弟就称呼你胡大哥,一来亲切,而来也不酸腐,胡大哥就直呼小弟名就可以了。”
“老人家信佛么?”
“不信佛,我爷情怀里算是半个道家香火,比较钟爱本土信仰。”
胡图微微点头,“成!”
说着却绕着紫檀木老根走了起来,步伐缓慢,但却很有韵味,一个人走路都能走出感觉来,让拓拔野二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暗自有些神伤,人与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一边走着,胡图一遍搓着手,先是两掌互搓,之后便是十指相扣,耳边传来簌簌之音。
痒!!胡图手痒了,雕刻师的传承之后,也传承了雕刻师们见到好材料那种见猎心喜,那种手痒难耐,想要大刀阔斧的开干的那种心情,这种情绪就像是一只猫儿躲在内里,轻轻的挠着自己的胸膛,传到手上。
难受却舒服着,这种情绪逐渐增强,转了三圈,“老三,去我楼上工作室拿把平刀下来。”
李启明看着胡图,越看与心喜,这种感觉他也有,就像是自己看到一方好墨,总恨不得自己上去写两个字,手痒、心也痒,痒的难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同道中人,唯有对某一方面的爱达到了痴,才能体会这种心情。
胡图这个表现,让他知道自己所托非人,胡图一定会花费大精力来完成这事,之前虽然在直播里看过几次胡图出手,但远没有真正的目睹那种来得快哉。
大概今天,是有这个机遇了。
“二爷,刀!”
胡图接过刀,再也忍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面前这老根,就像是一个穿着透明情趣的俊俏娘们,总在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前搔首弄姿,已经调戏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做的只有干!
一个字,干!!摁上去就是一顿操作!
手持平刀,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气,猛然间,一道寒光闪过,大开大合,木屑横飞,尽管对胡图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了,在胡图动刀的时候,李启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痛。
那一刹那,心都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胡图这番猛烈的进攻之下,娇媚的紫檀木老根就此香消玉殒。
拓拔野拍了拍他的肩膀,“慌个什么劲?你敢带过来,就要对二爷有信心,你这家伙看起来跟二爷一般文文弱弱,但性子拍马也及不上他,他一个动刀的都不着急,你这个旁观者着急什么?”
“这特么的不是他的货,也不是你的货,你们自然是不着急的。”李启明心中恨恨道,但这话却不会说出口的。
拓拔野目光微眯,低下头,看着李启明,“你小子在心里说我跟二爷的坏话?”
“没有!怎么可能!”
“虚伪!”
李启明:.....................
两人不再扯皮,目光看向了胡图那边,每一种技艺,在达到巅峰的时候,都是艺术,无论你是掏粪的还是画画的,拓拔野相信,胡图这货要是去掏粪,也能弄出另外一番美感。
技近乎道,不是什么武学修为,也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当某一种技艺达到巅峰,成为本能,那就是一种艺术,一种道理,在枯燥的东西,在旁观者看来,都是赏心悦目的,因为这种美,不是俗的美。
而是大道的美!道理的美,天地自然的美。
隐约的,在一道道寒光之下,人物的形象逐渐呈现出来,尽管现在依旧只有一点轮廓,但不知为何,两人心中就没来由的知道了胡图要雕刻的东西,福禄寿!
就像是有时候看人作画,你从画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是谁,但却在心底,极度肯定那就是什么。
有的是因为作画者画出了想要画之物的显著特征,有的是因为作画者已经将一种情感、灵魂赋予在上面。胡图大概就是属于后者。
时间悄然过去,在唰唰唰的声音中,围观两人显然已经沉浸在其中,李启明瞧的是热闹,拓拔野看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是暗劲高手,逐渐的在胡图手中瞧出了门道,那每一刀,就像是朝着自己斩来的一片片刀光,这个时候,拓拔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竟也抵挡不住这刀光,避无可避,只能悍然应对,可这刀太快了。
胡图收手而立,转过身,紫檀木老根已经呈现出一个大概的样子,被胡图所削去的部分几乎只是很少的一小部分。
“胡大哥技艺高超,神乎其神,这等雕刻水准,足以开山立派了。”
胡图笑了笑,“喜欢而已!”目光猛的落在拓拔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