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的应酬,批阅不完的文件。
他文化不高,是个粗人,要是搁在当下,很难从基层混起,可早些年,都是他这样的糙兵,如今顺应时代,收起锋芒。
开始斯斯文文的秉公办事,可毕竟肚子里墨水有限。
所以配的助理,都是文采出众,为的就是应付上台的场面。
余师长默默的站在那儿,盯着窗外,一站就是一上午,中午十分,助理送来三菜一汤,摆在桌几上。
随后把文件摊在桌面。
“师长,该吃饭了。”
余师长笔直的腰身动了动,偏头扫了眼饭菜。
“先放那吧!”他悠悠道。
“哎,您要的文件我已经写好了,给您放桌上了。”他继续道。
男人这次总算收敛心绪,转身走过来。
径直奔向办公桌,潦草的过目后,摆摆手。
批改文稿对他来讲有点吃力,毕竟文采不足。
可最难的还不是他,是他的助理,既要照顾他的习惯用语,又得仔细遣词造句,换句话说,用语得当,浅显易懂,别露拙。
往往一篇文稿,是改了又改。
余师长拉开皮椅坐进去,随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来,静下心来,审阅这篇稿件,时不时的皱眉凝神,时不时的微微颔首赞许。
笔划在纸上,响起哗哗的声音。
别看男人年岁不小,可眼神很好。
腰摆挺的笔直,肩膀端的水平,只有头微微低垂着。
他逐字酌句的推敲,将要删减,或者添加的内容缀上。
两个小时后,终于扔掉手中的笔,按了桌面上放置的内线电话。
片刻后,助理走进来,余师长将自己的意思,吩咐下去,对方听的全神贯注,并心领神会的将稿子拿走。
余师长浑身僵硬,舒展着腰身的同时,扭了扭脖颈。
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吃食方面,饭菜已然变冷,得让厨房拿回去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