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可别再喊了,那小子终于要泡到谢家的大小姐,别提有多乐呵了。”
“还以为这大小姐能清高多久,这不才没半年就到手了。”
“你可小声点吧你,她就算再随便,也不是你能够随便谈论的。”
露天泳池那边一片欢声笑语,进了屋的韩闻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一开始整颗心还雀跃着,连前戏要说的煽情措辞都想好了。
结果谢之权进了屋,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个请,不是请去床上,也不是请去浴室,而是请去椅子上。
“我们谈谈。”
韩闻:...?
半个小时后,韩闻黑着脸走出来了。
“你小子,这么快?”一个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上前勾住韩闻的脖子,调笑道。
韩闻一声不吭地把他手拍开,连个敷衍的笑容都懒得扯。
朋友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连忙收了轻浮的笑容,正色问他。
然朋友的关心却更让韩闻说不出口。
他要怎么跟别人说,这短短半个小时,他发现以往那个看着胸大无脑的谢家千金,以为笑脸讨好一段时间就可以勾上床的女人,忽然变得聪明极了。
韩闻想起谢之权在跟自己谈话时,那副游刃有余却又杀伐果断的神情,简直跟他那个工作机器一样的大哥如出一辙,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别提了,反正没戏了。”
因为商业伙伴永远不可能被他带上床。
连着好几天,谢之权都早出晚归。
还经常一身酒气。
谢建国这几天被她气得差点就要把谢之权从族谱上踢出去,这兔崽子现在看到他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更别提看到另外三个突然闯进谢家的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招呼也不打,更吝啬施舍目光给他们。
谢建国知道谢之权估计还在气他续弦且带回来两个这么大的私生子的事情,但谁让谢之权既是女儿身又一事无成毫无商业天赋,他只能将偌大的谢家寄托于别的人了。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任由谢之权再怎么胡闹,也于事无补了。
谢知思坐在餐桌旁,细嚼慢咽地用着早餐,良好的用餐礼仪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白莲坐在一旁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清淡的菜,一边让他有胃口就多喝点粥,对身体好。
另一边谢建国拦住了打扮得花里胡哨又要出门的谢之权,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大到整栋宅子的人都能听到。
两头看起来既有热闹,又有温馨。
唯有谢知言安静吃饭,排除在外。
“跟你的好儿子小老婆吃饭去,管我个没人要的干嘛?”
谢之权现在维持人设简直维持上头,对着谢建国讲话简直是夹枪带棒,浑身都是刺。
没办法,让她当个乖女儿好好讨好谢建国,以求得以后在谢家有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因为谢建国那该死的大男子主义以及继承人必须是男人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掰不回来了。
谢之权用亲情这条路在谢建国这里根本得不到一点好处,除非她站的够稳,以一个可以看得见利益的合作伙伴的身份来同谢建国谈判,才能够争取到想要的东西。
至于谢知言,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插手他的事情。
更何况他这种性子是被从小强行灌输成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除非寻到非常好的契机和切入点,不然谢之权并不打算贸然和谢知言拉近关系。
“你个孽障!”
“你敢这么说,当初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
谢建国气得双眼通红,口不择言的同时一巴掌朝谢之权脸上扇了过来。
谢之权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被他下手的力道惊了一瞬。
挺狠的,对着亲生女儿又是诅咒又是使了狠劲的一巴掌,也怪不得会把人养坏。
祈愿者的生母是因为生祈愿者大出血而死,谢建国这话无疑是在往人心窝子上扎刀子。
谢之权突然就觉得同他争辩,很无趣。
骂不醒的,这种已经被利益填充了大脑的人。
将谢建国的手甩开,谢之权瞬间让自己红了眼睛,咬住嘴唇盈满泪水就冲出家门。
“哭哭哭,你们女人除了会哭还有什么用!”
被甩得一个踉跄的谢建国,心里那点儿说错话的愧疚还没滋生出,就被谢之权委屈可怜的样子给激得火又烧了起来。
见战火停歇,白莲这才施施然来到谢建国身边,开始了每日一劝。
谢知思优雅地拿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眼中的笑意浓得毫不掩饰。
越分崩离析,他越乐于见成。
谢知言吃饱之后安静放下碗筷,动了动嘴唇想说句吃饱了,结果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儿,便将话咽进肚子里去。
这时候谢知思恰好也用好餐站起来,他面向那对还没扯证就已经一副夫妻作态的人,轻松扬起一个干净温和的笑容,乖乖说道:“妈妈,谢叔叔,我吃饱了,你们也快用餐吧,不然都凉了。”
为了避免落人口舌,还未正式对外公布身份的时候,双生子暂时还叫谢建国叔叔。
“好好,知思你也多出去和朋友走动走动吧,成天闷在家里也不好,如果钱不够用就跟我或者你妈妈说一声,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