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夜幕褪去,天微微亮,枝头早起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响铃了。
白露迷迷糊糊睁开眼,愣住,揉了揉眼睛,朦胧视线瞬间清醒。
入目就是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紧闭的幽暗双眸下,是弧度分明的坚挺鼻梁,深邃立体的五官,冷魅性感的薄唇,最具有辨识度的,是那个帅得一塌糊涂,普通人却无法驾驭的光头造型。
这,这,这不是萧诚吗?
萧诚怎么会在床上?
萧诚不是在外省吗?
萧诚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怎么不知道!
白露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睛,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一圈,确定以及肯定,她现在还在家里,床上,没有做梦瞬移。
躺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萧诚。
她的警觉性什么变得这么低了?
连萧诚什么回来,什么时候躺到床上,什么时候抱着她,都没发觉。
习惯是致命的毒药。
完了完了!
白露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抓起环抱在腰间的大手。
挪开。
再挪开一点点就好了。
“再睡会儿。”
刚拿开一厘米的大手,随着头顶慵懒低沉声落下,再度紧紧锁回腰上。
虽然其实,准确来说是环抱,但环抱的力度,就像一条越收越紧的锁链。
近得白露都能听到,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略带薄茧的掌心温度,在她腰部扩散,俨如梦里抱住她的大暖炉。
只不过这大暖炉,不知已超负荷工作多少天没休息,浓重乌青色裹着层层憔悴,堆积在眼睑下方,多少疲惫倦怠,都隐藏在看似平稳的沉重呼吸里。
白露缓缓收回手,指尖不小心碰到捆在腰间的手臂,瞬间被收紧。
沉睡的萧诚薄唇微抿,发出半梦半醒的声音:“露露……”
慵懒声中,隐含着平时根本不会出现的脆弱,喝醉酒都从未出现过。
白露承认自己心软了。
不忍心再打扰他。
小声兮兮的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睡中的男人被打扰很不耐烦,皱眉,抿唇,手臂下意识拥紧柔软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大脑才反应过来,撞入耳膜的声音,是思之如狂的温柔。
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薄唇轻启:“四点半。”
白露微抬头,瞄了眼窗外透进来的天色,还早,可以再赖会儿床。
天亮之前起床炒栗子就行了。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坐什么车回来啊?什么时候开始坐的车?”她又问了一大串问题,但是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