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先从余雅秀开始。
余雅秀一直都是个家庭妇女,在校医院当护士,平时也就是做一些简单的打针、换药的工作,平时寒暑假一样轮班休息,大多数时间和精力都在都扑在孩子和家庭上。眼见的自己平日里视为靠山的丈夫被警察抓了来,她心里慌得要命。
虽说被警察提取指纹和血迹之后,余雅秀和邹成业已经商量好,不管警察说什么,什么都不能承认,但是现在真正坐进审讯室里,感受着严肃紧张的氛围,余雅秀心跳如擂鼓,整个人像筛糠一样不断的颤抖着。
夏木繁拿出一个证物袋,从袋中取出一封信件。牛皮纸颜色已经变成暗黄,信封上的钢笔字迹也已经变得浅淡,看得出来这是一封年代久远的信。
看到这封信,余雅秀更加紧张起来,牙齿上下相碰,发出咯咯咯的声响,通过骨传导在耳边不断放大。
这些信是余雅秀内心最大的秘密,也是她这一生做出的最疯狂的事,陡然看到12年前自己写的信出现在自己眼前,余雅秀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心虚。
夏木繁将信打开,展开信笺,举到余雅秀面前:“你还记得这封信吗?”
信纸上“贱人,去死!”那四个大字让余雅秀愈发的惶恐,牙齿打颤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夏木繁慢悠悠的指着信封上那个感叹号:“余雅秀,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余雅秀拼命的摇头:“不不不,不是我。”
夏木繁嘴角微勾,面露嘲讽:“用鲜血写成的标点符号,感叹号上留下的指纹和你的食指指纹一模一样。另外……”
停顿片刻,夏木繁缓缓道:“法医从信上血迹提取dna,给过检测。与你的dna完全符合。”
不等余雅秀回话,夏木繁陡然站起,一巴掌拍在审讯桌上,声音在审讯室里回响,似冬雷一般在余雅秀头顶炸开:“余雅秀!证据确凿,你还不老实交代?”
夏木繁腰杆挺直,眉眼锋利,整个人似一把开封的利刃,寒光闪闪。她抬手指向墙面上那八个大字。
“看清楚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伙同邹成业把蔡清莲活生生逼成了精神病人,证据就在眼前,岂容你狡辩!”
“为了和邹成业长长久久在一起,你不惜伤害另外一个女人,12年前你逃得掉,今天你插翅难飞!”
夏木繁双目微眯,透着愤怒,话语里浓浓的谴责,一下子将余雅秀那颗脆弱的心灵击得粉碎。她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中间,眼泪鼻涕一起流,在那张漂亮的脸盘上糊成了一团。
余雅秀抬起双手捂住脸。声音从手掌中闷闷的传了出来。
“成业爱的是我,不是她。”
“可是她位高权重,蔡家在星市很有能量,成业说了,我们的事情不能被她知道,不然她会毁了我们两个。”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怀了成业的孩子,但我的身份不能曝光,只能悄悄把孩子打掉。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那个时候时候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