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02章 股票交易所(三)</h1>
“奴才叩见主子!”
载丰无比的紧张,一见到高坐在龙床上的弘晴,腿脚便哆嗦得厉害,见礼的声音也自不免便带着浓浓的惶恐之意味,没旁的,这冷不丁被宣召随父来见驾,载丰本就紧张得很,可好歹还有其父顶着,多少还能安心些,却不曾想到了养心殿才知圣上只见他一人,至于其父么,则被拦在了殿外,可怜他不过就一闲散旗人罢了,哪曾经历过这等架势,卜一面圣,心早就慌了,好在礼数倒是没行错。
“抬起头来!”
尽管载丰的礼数尚算恭谨,然则弘晴却并未叫起,而是声线微寒地吩咐了一声。
“啊,喳!”
一听弘晴这般吩咐,载丰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但却不敢违抗了圣意,也就只能是脸色煞白地抬起了头来。
“知道朕为何叫你来么,嗯?”
载丰长得很普通,说不上英俊,也谈不上丑陋,大体上就一中人耳,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并未发福,身材保持得不错,看样子平日里还是很注重保养的,但这并不是弘晴关注的焦点,没旁的,弘晴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之所以令其抬起头来,除了要看清其人样貌之外,更多的则是为了施压。
“奴、奴才不知。”
听得弘晴问话的语气如此之不善,载丰本就紧张的心情顿时便更惶恐了几分,身子止不住地便哆嗦了起来,只是他确实不知道弘晴宣召的目的何在,又哪敢胡乱作答的,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回应了一句道。
“不知?朕问你,南横街口子巷是怎么回事,嗯?”
弘晴压根儿就没给载丰猜疑的时间,猛地一拍龙案,已是厉声喝问了一嗓子。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一听弘晴点出了口子巷的地名,载丰如何还会不知股票交易所的事儿已然东窗事发了,大惊之余,又哪敢出言抗辩,也就只剩下可着劲地磕头哀告的份儿了。
“该死?尔确实该死!朕将‘八旗商号’股份授予八旗子弟时,便已然说明了的,那都是不可转让与继承之物,唯按人头取利耳,为的是甚?那是要我八旗子弟皆无后顾之忧,能忠心王事,可你倒好,竟敢背着朕如此肆意胡为,暗中怂恿八旗子弟出售股份凭证,此等恶行,朕便是抄了你全家满门,怕也不为过罢,尔可服罪,嗯?”
饶是载丰已然苦苦求饶,然则弘晴却并未就此放其一码,而是声色俱厉地便狠训了其一番,吓得其险些尿了出来。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才该死,奴才一时糊涂,往后再不敢了,还请陛下饶奴才一回罢,奴才知错了……”
载丰已是彻底被吓坏了的,压根儿就不敢狡辩,也就只是磕头如捣蒜般地告着饶。
“朕说过,尔等能有出息,朕都会大用,可你倒好,正道不走,尽走歪路,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才好,嗯?”
厉声呵斥了一番之后,弘晴似乎火气小了不少,语调也明显缓和了下来,不过么,还是不曾让载丰轻易过了关去。
“主子,此事全是奴才一人作下的,与奴才的阿玛无关,奴才情愿一死谢罪,恳请主子饶了我阿玛罢,奴才求您了。”
载丰自忖必死无疑,倒是没再为自个儿求饶,而是咬着牙认了罪,只是希望弘晴能高抬贵手,放过其父。
“说罢,是何人主使尔如此行事的?”
弘晴并未理会载丰的苦苦哀求,而是声线微寒地逼问了一句道。
“主子明鉴,此事并无他人主使,都是奴才自个儿瞎琢磨出来的,不瞒主子,奴才性好交游,在旗人中算是颇有些小名声,去岁时,有几个惫懒旗丁赌输了,没钱还赌债,就来寻奴才,说是要将‘八旗商号’之股份凭证卖于奴才,奴才明知此举不合法度,自是不收,可那几个家伙却是不肯走,死磨硬泡着要奴才帮着设法,也是奴才好面子,却不过往日的情面,也就想着能帮就帮上一把好了,一时鬼迷心窍,竟自去联络了些人来做交易,不曾想,还真就做成了,后头这等事儿传了开去,来寻奴才的人也就愈发多了起来,奴才顺势就办了个会所,想着弄些抽头,这一来二去之下,那些个商贾们也都跑了来,会所也就越闹越大,都是奴才贪念作祟,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当着弘晴的面,载丰压根儿就不敢有半点的隐瞒,絮絮叨叨地便将其如何将股票交易所折腾起来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解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