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假如曹大人非常需要这香,而他手里正好又有锦儿姑娘想要的东西,今日他们借着生辰宴见面做一笔交易——这样是不是可以说得通?”
“唔,有道理。”江凝飞快地伸出爪子在段唯脸上捏了一下,“还是我的小美人儿聪明。”
只听清脆的一声“啪”,江大公子手背上立刻出现了清晰泛红的巴掌印。
“嘶……”江凝甩着火辣辣的右手,“不解风情。话说回来,锦儿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
“既然这份交易今日没能促成,他们必然还要寻机会见面。”段唯沉声说,“我们要抓紧了。”
锦秀楼规模宏大,前院是迎来送往的烟花之地,后院既作厨房,亦作一众杂役的栖身之所。而侧院专用来调香制香,隔上数日,便有一架马车驶向香铺,满载香料而归。
多亏了几位姑娘偏爱支使思墨跑腿,替她们买些脂粉之类的小物件,江凝才得以与他不时见上几面,获取些有用的消息。此时,他手上这张采购香料的单子便是思墨设法夹带出来的。
几日前,段唯找了位香坊里的老香师,将仅剩的一截断香交与他,询问可否复制此香。
经验丰富的制香师一闻便道,此香是“湿炙”得来的。所谓“湿炙”,是将已成型的线香浸入配好的香液之中,静置数个时辰,待香液渗入线香,将其取出,放至陶器中,用大火焙烧,使线香彻底干燥,取出即成。
想那锦儿姑娘纵使全知全能,掌有制香之法,也不能凭空变出原料来。于是江凝将单子上的香料依样采购了些,带到香坊,恳请老香师调出同样的湿炙香来。
两人窝在小香坊里,恨不能不吃不喝守在那制香陶器前。这种废寝忘食的精神让老香师颇为诧异,询问那二人为何如此急不可耐,江凝随口胡诌“家母生辰将近,欲将此香奉上,聊表心意”,老香师连连赞叹,被这份“孝心”感动得连轴转了好几天,把那些香料组合调制了一遍又一遍,仍没能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师傅,如果不局限在我拿来的这些香料里,您可有思路?”江凝仍不死心,“比如,姑娘用的胭脂香粉,溶进线香里,有没有可能?”
老香师苦笑着摆摆手:“倒也不无可能。只是,我哪里懂得那些东西?若是一样一样的试,恐怕我这辈子也不用干别的了。”
段唯望着他布满皱纹的憔悴的脸,给江凝使了个眼色,起身一揖:“既然如此,便不麻烦您了。这几日多有打扰,辛苦。”江凝随即将银两双手奉上,在老香师讶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小香坊。
“这锦儿姑娘真是神了,”江凝苦笑着低声说,“费了几日功夫,竟然一无所获。我这辈子闻过的香恐怕都比不上这几日多,都快腌入味了。”
“或许我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段唯低低地叹了口气,“没准这香根本就不是从锦秀楼里制出来的,是她从哪个不起眼的香铺里买来的也说不定。”
江凝几乎要惨叫出声:“难道我们要跑遍整个邻江邑的香铺去找?”
“恐怕来不及了。”段唯也是一脸苦笑,“还剩最后一招,不知道能不能凑合着用。”
二人在漫漫香海中浮沉数日,鼻子被熏得几乎快要失灵,而与此同时,曹邑尉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那日遭河东狮吼后,曹大人的耳畔便一直嗡嗡作响。起初他并未太在意,只当是“狮吼”余威未散,留下了些许后遗症,可是隔了数日,这症状非但不减,还有加重的趋势。
他叫了府里的郎中来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那郎中觑着曹邑尉的脸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