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邦的地位毕竟不比寻常人,哪怕老唐很有把握,真查起来的时候,也是得处处小心。
针对一名著名企业家,查出来了是功劳,查不出来总有人有为此负责。
看着老上司,老唐脸始终绷着,“局长,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线索。”
“你也这么认为?”副局长看向薛酒。
薛酒沉吟了一下,对他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单凭那些女人被拐的身份,我们可能无法将他定罪,他的律师团有的是办法让他逃脱制裁,要对付他,只能找到一个致命的证据将他钉死。我们必须找到,他也是那个拐卖人口组织一环的证据。”
“成,都查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也不能让他从我们眼皮底下逃了。”副局长拍了下大腿,站起来,“我会跟上面申请的。”
有了副局长这句话,老唐和薛酒的心也都是一松。
副局长毕竟也是干了多少年刑侦的,办事从来雷厉风行,他上午才答应下来,下午上头就给批了。
他们要监控的,自然不止是齐振邦一个人的通信信息,包括他的管家和他的两个儿子都在监控列表里。
这样大费周章,需要耗费的人力也不小。
薛酒和老唐他们在市局里忙的不知白天黑夜,才总算把事情给安排妥当,他们也能觑个空回家休息一下。
薛酒连着出差,又在市局忙活了一天,虽然在警局宿舍里也睡了一觉,但总是不踏实。
老唐见他没什么精神,也没让他继续去睡宿舍,而是把他打发回家休息去了。
薛酒到家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晚上七点多,他知道这个点是元宵店里忙的时候,也就没打电话给她。
他先去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十点了,屋里一片漆黑。
按了按睡得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薛酒从床上坐起来。
平常的这个时候,元宵应该已经回家了。只要她在家里,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客厅里的灯一向是亮着的。
薛酒下床开灯,走出卧室,现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没有人。然后朝着元宵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房间的主人显然并没有回来过。
这个时间……是店里出什么事了么?
薛酒忍住心里那股担忧,开始拨元宵的电话。
但是电话那头却只有机械的女声回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听着一遍又一遍的机械音,薛酒再也按捺不住,他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去元宵店里的路上,薛酒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元宵可能只是手机没有电了。
也可能她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是店里的事太忙绊住了她。
直到他到了店铺门口,看见大门紧锁。薛酒站在店门前,心仿佛坠到了冰窟里。
元宵不在这里。那她还能去哪儿?
隔壁的裁缝铺子这时候也正要关门,店里的朱师傅没有预约是正常时间下班的,余下的都是他的徒弟们待客。
今日留下来关门的这位是个年轻的小徒弟,他也是晚上接待了一位比较挑剔的客人,所以留到现在才走。冷不防看到旁边的店门前站这个人,差点没把他吓出好歹。
借着门口的路灯,小徒弟眯着眼打量了薛酒一番,看他样子不像是什么坏人,才开口搭讪道:“哎,你是要找隔壁店的老板娘么?”
“对,你知道她今天什么时候走的么?”
听到那位小徒弟问话,薛酒赶忙问道。
小徒弟一脸吃惊,“你不知道么,这店关了有两天了吧,老板娘一直没来……”
说着,小徒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皱。
“怎么可能?”薛酒吃惊。
昨天元宵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透露过半点。
可能因为薛酒是陌生人,就算说了什么也不会传出去,小徒弟难得多说了几句,“怎么不能,让人把客人都赶走了,还怎么开店,也不知道得罪了哪家的神经病。”
这阵子,他师傅的父亲,也就是朱裁缝气管不好,一直没在店里,老爷子一贯和隔壁饭馆的老板娘关系好,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出好歹。
不是他说,正常人遇到那样糟心的事儿,也都很难能心平气和。哪怕他就是个旁观者,都觉得生气。
薛酒一愣,“有人来闹事?没有报警么?”
话说完之后,他就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了。
听那小徒弟嗤笑一声,“要是什么小地痞还就好了,她是得罪那有头有脸的人了,三天让人查一次消防,五天被人举报又查一个卫生,还专门在客人上门的时候来查。”
顿了顿,他又说,“就连她店里的两个服务员都被翠云楼给高价挖走了,嗤——”
那两个服务员虽然现实了点,但也没瞒着掖着,走的时候他们店里人问了一句,对方也就说了,以后要去翠云楼干活了。
那两个说到底也就是两个普通人,但是她们要是辞职了,想要临时找人顶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然谁会花钱挖人呐。
翠云楼也算是他们这边顶尖的饭店了,平常接待的可都是大老板,面子大得很。能让那边动手,可想而知背后的人能量有多大了。
“她这两天真的一直都没来么?”仿佛不肯相信一样,薛酒又重复问了一遍。
小徒弟看他表情,觉得这人有那么点吓人,连忙摇头,“真的,我们一直注意着,没人来开店。”
“我知道了,谢谢。”薛酒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