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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玄说这话,元杳都忘记了哭。

扫地?

云潺不就是因为衣服破了,被罚去扫地的吗?

听到扫地两个字,元杳就生气。

她不哭了,甚至,脸上一点泪痕都不见。

元杳转头看向林玄:是你欺负的云潺?

林玄当场脸色变了变,绷着脸道:你别血口喷人!

果然是他!

元杳又看向夫子:夫子,是您罚云潺去扫地的?

夫子闻言,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故意板着脸道:云潺违反了国学院规矩

规矩?

又是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元杳用力拉开蒲团,站起身来:夫子,我有话要说!

她声音又软又甜,却格外认真。

夫子看了她片刻,点头:你说。

元杳开口道:敢问夫子,您罚人之前,从不问原因么?

这夫子愣了一下。

元杳看了眼谢执,继续道:夫子,您罚云潺扫地,却不问他为何衣衫会破。你罚我写字,却不问我为何不能用您教的方式握笔。您罚谢执抄校规,却没问他为何迟到

夫子,您不觉得,您既死板又不讲道理么?

她话音落下,学堂出奇安静。

夫子看着元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腮帮子都在颤抖:元杳!

元杳抬头挺胸:元杳在,夫子要如何?

她准备正面刚了!

第10章 你离林玄和云潺远点

元杳声音奶声奶气的,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明明是一奶娃娃,却气势十足。

夫子气到嘴唇颤抖。

他为师多年,教出学生无数,故而傲气十足。

未曾想,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奶娃质问

就在夫子气得快要晕厥过去之际,脚步声响起。

所有人齐齐朝门边看去。

只见,云潺掩唇,哑声道:抱歉,我迟到了。

语罢,他径自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整理好雪白衣袍,端正坐下,慢条斯理地铺纸研墨

元杳仔细看,就发现,云潺换上的衣袍,是她让丹青准备的那身,他凌乱的长发,也重新打理过了。

端端正正往那儿一坐,仿佛一雪人,冰肌雪骨,格外漂亮惹眼。

夫子吐了口气,吩咐道:继续练字!

语罢,他谁都没管,竟然拿着戒尺,埋头出了学堂。

夫子一走,小萝卜头们全都埋头,乖巧地写字,生怕惹了谁。

林玄瞪了元杳一眼,坐下开始写字。

谢执吹了个口哨:小杳儿。

元杳看过去:怎么?

谢执冲她行拱手礼:跟夫子唱反调,气得夫子取消了惩罚,厉害厉害!多亏你,我免了抄一百遍校规,谢啦!

元杳眨了眨眼。

气夫子,其实不是她本意的。

她只是想告诉夫子,她手太小了,握不了毛笔,只能用她捏笔的姿势写字。

帮谢执和云潺说话,也只是顺便而已

害,谁知道,事情能闹这么大?

完了,回头,九千岁爹爹知道了,会不会责备她?

到时候,她又得想办法蒙混过关。

好烦恼

把被墨汁染脏的宣纸扔掉,元杳捡了只新毛笔,蘸了墨,重新开始写名字。

她当着全班的面,光明正大用拿钢笔的姿势写字,速度还算快。

放学钟声响起,大部分小萝卜头都把写好名字的宣纸整理好,铺在案牍上,三五邀约着一起出了学堂。

到最后,学堂里只剩下元杳、云潺、谢执和林玄在。

林玄收好笔墨,见三人还在写,冷哼了一声:废物。

元杳听到这话,甩了甩有些酸的手,又甜又软地叹了一口气:嗨,草包。

一听这话,林玄又要炸了。

他咬牙道:元杳,你一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元杳放下笔,捧脸问:林玄,你成天这么暴躁,是不是活得不如意呀?欺负我,很有成就感吗?

她眼睛又大又亮,表情又认真,问这话时,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

莫名的,林玄竟觉得她可爱。

可爱?

林玄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元杳一眼,抽过书卷,朝门口走去。

路过夫子的案牍时,碰着了案牍边的竹卷,林玄抬脚,直接把竹卷一脚踢飞,而后,风一般出了学堂。

谢执咬着笔杆,抬头道:啧,脾气竟比我还大。

语罢,他咂舌,换手拿笔,继续写字。

而云潺,从头到尾埋头书写,坐姿端正,淡然如风。

只有偶尔,会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元杳捧脸叹气:生活不易。

说完,她埋头开始数名字。

天色渐暗时,元杳动了动酸痛的手,又数了遍名字。

只差二十遍了。

这时,书页翻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抬头一看,就见云潺整理完案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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