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走了。】
田佳:【哎你说那俩人到底什么关系?不会真是情侣吧?上次面试陪着今天入职陪着,啧啧啧。】
田佳:【不过我觉得人家女孩看不上魏元,我猜是魏元想追她,听说魏元上个月才和一个小妹妹分手。】
田佳:【说起来当初他不也这么追你的,给你铺了一张好大的饼。】
闻依扫两眼不断轰炸的消息,拎过包出门等电梯,回复:【不清楚,要是真的话祝他们百年好合。】
今天电梯来得快,闻依收好手机,可电梯门一开,顿时傻眼。
闻依心底呐喊,好你个田佳,会不会通风报信啊,你就不能说刚走,刚上电梯吗!!!!
里头一男一女朝她看来,闻依硬着头皮进去。
下班的电梯拥挤,闻依小心护着肚子不让它碰到电梯门,又想起来秦南山可能正在路边,她立即拿起手机想要联系他,可电梯一点信号没有,聊天页面小圆圈转来转去。
闻依欲哭无泪,无法想象等会是怎样一个修罗场。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秦南山没那么体贴,他应该会在车上等,只要她跑得够快,他不会看见他们。
可事与愿违,秦南山倚在车外,她跑得也不够快。
公司大门距离路边仅约十来米,视力要是好点都能看清他领带的样式。
闻依能感觉到她身后人脚步停了下来。
再抬眼,对面男人视线已经越过她,往后去。
这两天气温逼近二十,她待在办公室里觉得有些热,脱了小外套,刚刚出来得急忘记穿,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宽松连衣裙,风一吹,有些冷了,冷得脑子僵僵。
大门处不断有同事进进出出,闻依生平第一次,进退两难。
她内心深处许多想法来不及整理,尴尬局促于眼下状况。
几秒,十几秒,或者半分钟,闻依走向秦南山。
他目光终于收回,落在她身上。
秦南山接过她手里的包,朝身后打招呼:“你好。”
闻依转回身,脸上笑容标准灿烂:“魏总,程小姐,我老公,你们见过的。”
魏元点了点头,程芷柔视线一直在秦南山身上,半晌,温婉一笑:“南山,好久不见。”
没有想象中撕扯或情意绵绵场景,秦南山只点了点头,侧身拉开副驾驶车门,“我们走吧。”
闻依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身边俩人,“那我们先走,再见。”
“再见。”
下班高峰,车辆走走停停,进程缓慢。
这个天气空调开冷风热风都不大合适,闻依索性开窗,任由城市喧闹填补俩人之间的宁静。
她伸手覆上小腹,觉得有必要理顺自己一团乱的心绪。
自从“程芷柔”这个名字出现她一直处于一种轻微焦虑状态,特别是意识到自己可能对身边这个男人产生意料之外的情感时。
他们这段婚姻没有感情基础,两个人走在一起的基石是肚子里这个没出生的孩子,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之间的红绳脆弱得一扯即断。
她心里同时具有嫉妒与羡慕情绪,她此刻的心情是吃醋,因为在意。
秦西与宣英都曾无意透露过,秦南山只谈过这一场恋爱。
他信誓旦旦说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但男人都有初恋情结,何况还是“异地”或者“追求不同”这样无关情感的分手理由,就像歌词里写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颗心就这么多,给过了别人自己剩的也不多了。
要是程芷柔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女人,她也许会占据一点不光彩的优势并自欺欺人地做出比较,但不是,程芷柔这个人和秦南山一样,挑不出一丝错处,外貌、家庭,甚至性格,都那样相配。
闻依垂头丧气,在比较中得到无数失落,果然沾上“感情”这两个字,女人总会出现点不理智成分,闻红毓是,乔恩是,现在轮到她了。
闻依扭头看,男人一如往日安静开车,什么都没变,只有她变了。
她当然相信秦南山不会出轨不会抛弃她和孩子,不会和前女友藕断丝连,但女人的醋她今天算是吃明白,曾经爱过,就足以把她击垮。
二十多分钟抵达长乐巷,秦南山去巷子口的水果店买水果,闻依不想动,等他买完回来才一起往家去。
闻红毓早已买好菜招待女婿,厨房没她插手的活,闻依进屋。
闻女士把她的小屋子打扫得干净,桌面上的书籍小玩具也整理好,闻依扫几眼,看见压在最底下的日记本,她重新拿出来,找出那张发黄的纸条。
闻依坐在床上,盯着这张纸条看了许久,回忆年少时对秦南山的情感。
这样一个人太过突出,即便不爱说话不爱社交在班级里存在感为零也总有人关注他。
她当时年轻气盛,确实喜欢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却因为这张纸条也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但她这个守护天使做得并不称职,高一以后她基本上已经将这件事抛至脑后。
眼下手里这张纸条像是预兆未来的钥匙,也许注定了他们未来要绑在一起,像他所讲的概率论。
闻依再小心把它夹进日记本里,压到最底。
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毕竟如今自己喜欢他已经令人足够震惊。
......
丈母娘和女婿合作做了四五个菜,闻依洗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