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非白见了,偷偷的对他说,这梅子酒没什么酒劲,何况我还往里兑了水呢!
真的?少年眼睛变得亮晶晶了起来。
酒已经喝了一半,老人直截了当道:“你们有事就问吧!我看出你们觉非恶徒之辈,老人家我知道的会尽量告知。”
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老人如此慧眼通透。
确实有一事想要像你老人询问,白芊芊斟酌说道,您说前几个月前有一老人在你处住了一晚,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我的师父,师父自从离开,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最近更是音讯全无,是以我们过来寻找,老人家能否说的详细一点,这样我们也不用如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老人听了白芊芊的话,眼神闪过怀疑之色,你们不会骗我的吧?看你们二位一看就是练家子,那老先生可不像会是你们的师父呀!
白芊芊笑了起来,我那位师父,身高---哦,身高是硬伤,白芊芊想不到更好的词来说,他大概只比这石桌高了一些,她比划了一下,说出了玄境老人最大硬伤之后,白芊芊语言流畅起来。
他黑面黑发,满脸皱纹,人也比较邋遢,是以总喜欢穿黑色大衫,人又比较古怪,经常会说一些古里古怪的话,还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往往一开口,人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那就对了,老人一拍大腿,可不是古里古怪吗?
老人回忆起来。
我记得那日,我跟孙儿小二去山上砍柴回来,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那个老人在我们院外的柴草垛上睡觉,我正欲走上前问他是谁,就被镇上的同济药堂的店伙计拦住了,管我要药钱,老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手上银钱又不多,当时全是赊的药来吃,
一来二去,越欠越多,即使我和小二拼命的打柴,编篓子来卖,可是就是填不上这个窟窿,陆陆续续还了一点,可是还差许多。
拖的久了就总有药堂的人来要,那次店伙计更是带了几个凶巴巴的人来讨,一张口就是十两银子。
白芊芊皱眉道:“同济堂什么药材,这么贵?!”
老人气道:“我哪里用了十两银子的药,也就用了三两,可我门陆续还了差不多二两,也就一两银子没给”
白芊芊沉声道:“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不是趁火打劫,是店大欺主,我们整个小镇就两家药堂,另一家在他的打压下没到一月就关门了,这镇上就他一家再开,不去他那抓药还能去哪里?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有钱的能直接给了的也就罢了,没有钱的到最后总是长上几倍利息,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开口,这是欺负我们爷孙两个没有依靠啊!
我孙儿当时也很生气,就与他们理论起来,可是他们人高马大的,就要把我们房子拆了,我们连忙去拦,那伙人就要打我们。
正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好吵,睡个觉都不能让人安生?”
我一看这不是在自家柴火跺那个人吗?我怕连累他,连忙让他走,可是那也是个犟老头,就是不走,那伙人见他其貌不扬,又黑又矮,就要打他,吓得他蹲在地上,抱着头说,我替他们给钱还不行吗?
这伙人都不信他,可是他真的有钱,随便一拿,就是一片金叶子,那伙人拿了金叶子,笑嘻嘻的走了。
那老人就随我进了院子,在我家住了两天。那是我的恩人啊!老人有些怀念,我从来没有碰到那么好的人。
白芊芊扑哧一笑,如果我没猜错,那片金叶子肯定被我师父又偷了回来,然后那家同济堂估计现在也不存在了。
老人又一拍大腿,对呀!第二日那家店不知怎么就烧了起来,那火就像有灵魂一样,用水浇怎么都浇不灭,真是出了怪事了,后来我们小镇的人一致认为那是得到了报应。
回来我与你们师父一说,他还表现的一脸惊奇呢!
我师父最喜欢演戏了,白芊芊轻描淡写。
现在想想还真的是,老人继续说道,他真的很怪,我说你这么有钱干嘛跑到柴火跺去睡觉呢?
他说舒坦呀!住客栈他就浑身不自在,我当时还在想,这真是个怪人呢!
他也喜欢开玩笑,说要为我找个老婆子伺候我,说我们的菜做的实在太难吃。我都这把子年纪了,你们说我还找什么老伴啊!
他是这样的,白芊芊笑的前仰后合,那是你没和他住的久,否则你们每日都会被他弄的云里雾里的。
白芊芊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可是这样的怪老头,究竟在哪呢?
老人以为她笑的流出眼泪又接着说道;他可不是怪吗?我给他换新的床单,他偏不要,他就说越旧越脏的才舒服着咧,有烟火气,我当时都不知道烟火气到底是什么气了。
后来呢!万非白忍不住插嘴。
后来呀!他说他有事呢!说是去什么北地,去替他徒儿看看他徒儿的仇人究竟长了什么样,先去打打前站,他也不出手,先去掂量掂量那什么独角大王几斤几两。
我以为他又瞎说的,也没在意,对了,他走后我还在他的针头地下发现了一片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