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微微一愕,转头看去,只见那村妇大为慌张的向着隔壁人家里面跑去,边跑边大声疾呼。
他看在眼中,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不知何事,不愿多惹事端,正要牵马离开,却只见隔壁房子里一个布衣衡钗的少女飞快的从房子里冲出,慌张向着这边看了一眼,萧凡看得清楚,那少年年不过十八、九,满目惊慌,抛出房门,立刻向着近处的池塘跑去,想是想要借助池塘脱身,却不料远处那几匹快马速度极快,便是这一耽搁,已经来到他们近处五十丈内,当先那一批快马上骑士弯弓搭箭,随手扣动,竟是三箭连珠。
萧凡看得真切,这三箭连珠,虽说难得,劲道也是厉害,但却没有多少玄气依附,对方实力,最多应该不过是在四重凝罡境而已,不过对方意图显然不是在伤人,三箭位置都是偏离少女尺许,劲道凌厉,将少女围在其中,猛然刺入地面半尺,箭尾颤动,颇为震慑。
少女为对方这一招惊得一下,立在那里顿时不敢再动,只是神情慌张,楚楚可怜。
萧凡没动,那几匹快马也是没有注意到他,转眼飞快从他身边掠过,来到少女旁边,白马上那少年哈哈笑道:“若涵,前几日我来找你,却不想你处处避着我,你父亲又太不识趣,竟然想去酒壶坪告我,却也不想想,以我家族身份,在酒壶坪岂能没有靠山,今天酒壶坪传来消息,说你父亲在酒壶坪找到驿家,却被一妨碍公务名头扔进了地牢,现在只怕应该是在地牢水池受苦。”
“啊?我,我爹他,是你做的,你把他怎么了?”少女闻言,不禁大是慌乱,娇怯问道:“白少,求求你,放了我爹他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呵呵,放了他还不好说,只是……你还躲着我吗?”
白少嘿嘿笑着,跳下白马,踱步来到钟若涵身旁,右手轻佻的去抬他下颚。
少女惊慌躲避,却只见白少嘿嘿一笑道:“看来你还没想通,强扭的瓜不甜,无妨,我有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不过地牢阴湿黑暗,而且他又是在哪里做的苦力,那地方少不了有什么毒蛇虫蚁,若是被咬到,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白少拂袖转身,作势便要离开,少女终究是忍耐不住,苦声叫道:“白少,我答应,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爹他把!”
风戽滩,四季有风,四季如春,却不知怎地,这里就是不生长高大如树木一般的植物,只有灌木,草植这类东西才会在这一方生存,有人猜测,或是因为地质原因,有人说的更加离谱,说这里上古时期,一位血巫再次陨落,而临死时,对风戽滩下了诅咒,让这里无法长出高大树木来,具体和解,至今无有定论,不过风戽滩,却是少有的繁荣,这里除了一些大的类似于家族一样的门户外,便是连普通人家也是相对外界要富有很多,许多人绞尽脑汁的要过来生活,但却无法融入到这样一个群里,以至于往往不是搬走便是孤苦老死这里。
风戽滩没有什么家族,通常这里的大户,都是与酒壶坪有些牵扯关联的,酒壶坪的人,在这一片地方说的话,那就是律法,没人敢于违抗,不过酒壶坪中的人虽然势力颇大,但却少管这些事情,不过却很厌恶恃强凌弱,因此若管辖内有类似事情发生,有人报了上去,那欺压的人可就要受到不小的惩罚。
萧凡虽是初次来这里,但途中也是略有耳闻,对这里一些风俗也知晓一些,眼看那少女身姿婀娜,的确颇有几分姿容,神态楚楚,手足无措般的扭着身前衣襟,虽说比师父还差距不小,但也是一个美人坯子了,难怪那白少会见色起意,费大力气强逼少女屈服。
只听白少笑道:“放了,钟若涵,你岂不知,酒壶坪规矩森严,眼下又是非常时节,抓人容易,若想放一个人出来,就算我有一些门路,没有千八百的花花银子流水般的送出去,又岂能轻易放一个人出来,不过,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若是你肯签了这卖身契,就说你父亲赌帐,欠了我八百银子,自愿卖身,到时候他是我泰山,我自然不能放任他在地牢内吃苦,如何?”
“白少!”钟若涵期艾低叫,却只见白少拂袖转身,笑道:“放心,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若是同意,随时可去我府上找我,若不同意,我也不会强逼你来,不过总会让你回心转意便是!”
眼看白少便要离去,钟若涵终是无法抵受得过白少相逼,尖声叫道:“白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最后一声,极为凄厉,眸中泪水更是滚滚落下,让人大是不忍。
这时候,周围几户人家都已经出来,却是畏惧白少恶名,不敢出声,但却一个个面露同情之色,为钟若涵抱不平。
“哈哈!”白少大笑两声,转身重新回到钟若涵身旁,伸手便去抓她手腕,却被钟若涵迟疑躲开,白少脸色微微一变,淡然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做好这心理准备,那就这样,你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准备,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