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玄技,远比黄阶玄技高深精妙太多,往往是某一位皇极真圣前辈苦思冥想感悟数十年方才能够创出,又岂是他一朝能够参悟通透,一晌无功,眼看已经到了饭店,他不由微微一叹,暗道:“我虽然有焚雷刀,但对于其他一些玄技掌握远远不如纪傲,只凭雷光九引和雷木争春,自保有余,反击不足,我既然领悟到水行气意和木行气意,以雷电之力行水木玄技不知是不是可以行的通。”
他心中忖思,越是高明的玄技,对于气意掌握便越是苛刻,相反,对于玄气虽然也有要求,却不如对于气意要求那般,他如今对于水木气意有所掌握,若是能够将一些玄技改变一下,未必不可使用,只是实力达到了他这种地步,那些低阶玄技自然是没有什么效果,没有高阶玄技,下次再见纪傲,也是惨败。
焚雷刀残本,一共三招,第一招雷光九引,眼下萧凡已经领悟其中两道气意,还差七道才能圆融,而第二招雷木争春,他虽然略有领悟,但却只是毛皮,他几次思量,按照一般玄技而言,越是往后,玄技威力也应该越大,而这雷木争春使用起来,虽说威力不小,但看起来反而要比雷光九引还差一些,按照五行生克来说,即便雷木争春超不过雷光九引,也绝不应该在其下才对,而残本中,最后一招焦金砾石,则是金雷相生,他对于金石一道始终没有什么感悟,半年来,他也曾刻意去追寻过一些金石之道,可是这金石之道并非如水木那般,现于形状,几次失败,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领悟。
这一次看到纪傲施展,不禁心思泛动,仔细回味之前的一招一式,但却无功而返。
转头看看背后,已经四岁的张清芷又长高了不少,去年给他买的衣服已经穿不上,小丫头现在正拿着比他还要长半尺的长剑练剑,他的剑术和秦莳蝉一脉秉承,毕竟萧凡对于剑术了解远不如秦莳蝉。
而张清芷从他这次受伤,似乎受了打击,信誓旦旦说等他炼成神通,就要保护叔叔不受坏人欺负,倒是让他狠狠笑了一场,不过却对这小丫头更加喜爱了。
这时候小丫头抹着汗水拖着长剑走了过来,满脸俏皮的问道:“叔叔,你看我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把那个坏人打败?”
萧凡一笑道:“很不错,清芷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女中侠客!”
得到萧凡赞扬,张清芷笑得满脸花开,欢天喜地的跑回了房间。
萧凡做好饭菜,秦莳蝉准时回来,一旁张清芷毕竟小孩心性,在饭桌上不断说着他认为有趣的话题,秦莳蝉对他也十分疼爱,比对萧凡好多了。
看着秦莳蝉不断给张清芷夹菜,萧凡不由冒出一句:“我们看起来到真像是一家人了。”
秦莳蝉夹菜的手掌微微一僵,默不作声,将手中碗筷放到桌上,淡然说道:“我走了!”
萧凡一句话说出,立刻醒悟,眼看秦莳蝉动作,不禁有些尴尬,却只听张清芷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你跟我爹爹一样,阿姨长得跟我娘亲一样好看,对我也是极好。”
萧凡尴尬一笑,眼看秦莳蝉头也不回离开,不由挠了挠头。
秦莳蝉坐在洗心池前,怎么也进入不了修炼状态,二十年培养出的心境,眼下却是一阵烦乱。
“一家人?”
她低声念道,看看身旁的池水,不禁有些发呆。
“为什么一定要救我!”
“你是我师父,我是师父的徒弟,保护师父,是我应该的责任。”
“责任?”
她低声念道,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眼前却不由浮现出萧凡那如狂如怒的神情,山洞中那一幕历历眼前。
“只是责任吗?”
她回味着那一种感觉,苦涩,失落,心中仿佛一瞬间被什么掏空了般。
“责任可以不惜性命吗?”
“我从小在东华宫,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直到我拜入师父门下,才品味到一丝关怀的感情,师父可以为了我,不惜和宫主和诸位长老决裂,又教我神通,帮我提升实力,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师父而死呢?”
她心中泛起一股苦涩,一如她常喝的那茶水。
“我在你心中,只是师父,一个待你比她人要好一点的师父而已!”
当时她第一次心动,品味到的,却是一缕如茶水般绕齿不散的苦涩。
心中烦乱,扰破心境,她站起身来,向着洞外走去。
十余年,她每天除了往返莳禅小院与洗心池,再没去过其她地方,今天却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山洞,随心走动。
“你动心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背后突兀响起,竟然让她没有丝毫察觉。
秦莳蝉慢慢转身,戴面具人坐在她背后大石上,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坐在那里没动过一般。
“他不错!”
“嗯!”
秦莳蝉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或许只是一个散修,却不知他为何救自己,又传她剑舞倾城。
“他不知道!”
“嗯!”
“为什么不告诉他!”
秦莳蝉默然,怪异的看着戴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