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件事情,你听了一定会很开心!”萧凡忽然一笑,他从来没有感觉像今天这样美好,如今天这样,充满阳光。
“你说!”秦莳蝉抬头望着他,清亮的目光如两颗星辰。
“师父,师祖没死!”萧凡静静的看着秦莳蝉,本以为秦莳蝉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激动,没想到秦莳蝉身体微微一震,神情间,依旧平静无比,似乎早已预料。
“果然是他!”正在萧凡惊愕之时,只听秦莳蝉慢慢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心酸、欣慰、黯然、喜悦!
“师父你知道了?”萧凡不明所以,秦牧一向隐藏的很好,难道师父早已经猜到了那戴面具人就是秦牧?
“从他来到东华山,找到洗心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那个誓言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他不说,我知道他一定有十分的难处,他是我师父,成就了我这一生,他既然愿意,我又何必一定要揭穿他。”
听着秦莳蝉淡淡的话语,萧凡心中微微一颤,不难听出她语气中那淡淡的哀伤,看着秦莳蝉带着些欣慰和失落的面容,他忍不住问道:“师父,你难道就不怪师祖吗?要不是他一定要逼着你发那毒誓,你又怎么会一辈子只在东华山,不能下山半步?”
“有的时候会,就像是那一次你带我出去治伤!”秦莳蝉忽然抬头看着他,淡淡说道:“那一次,我很想永远不回来这里,可是我还是回来了,那个时候,我心里面很恨他,但他却是为了我好,我如果不发这样的毒誓,宫胥异一定不会容忍我这么长时间,说不定我早就死在他的手中,又怎么会有今天?”
萧凡满脸惭愧,想起那一天在赤火城的时候,秦莳蝉曾经问他,在他心里,他究竟是什么地位,然而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小子,对一切都看不明白,对一切都若未知,从而导致秦莳蝉连夜离开。
看着秦莳蝉清澈的目光,他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胆小的孩子,明明早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明明早已经明白师父的心意,可是他却一再逃避,不敢正视,不敢有丝毫逾越,明明应该他说出的话,明明该他先做出的姿态,反而一直被师父牵引着才敢小心翼翼的迈出半步。
萧凡对这秦莳蝉的目光,心中忽然有些惭愧,不由说道:“师父,我忽然不想做弟子了,我要做东华宫的长老!”
秦莳蝉微微一呆,随即明白过来,萧凡这是在表明心迹。如果萧凡一直是他的弟子,虽然说这个世界一直以来以强为尊,对这些规矩礼节并不十分追究,但以弟子和师父恋爱,毕竟还是要受到一些非议,也有一些不合规矩,而若萧凡成为东华宫长老,无论身份地位和他一般,那么这一切就名正言顺很多,秦莳蝉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早已把你逐出师门了。”
萧凡看着秦莳蝉的一静一动,看到他脸上那一缕微笑,当真如出谷幽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秦莳蝉笑,这么好看,如此温馨。
“想不到我萧凡有一天也成了弃徒!”他微笑着说道:“被我敬爱的师父逐出了宫门!”
纪桀坐在辰银城城主大厅内,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看不出丝毫惊怒,面容平静的像是井里面的水。
在他身旁,是纪洪还有纪云龙,纪洪的脸上带着一缕愁苦,而纪云龙脸上,却满是焦急。
“我早就说了,不能和明荒教勾结,明荒教乃是域外邪教,早在千年之前,就因为行事嚣张,沾染太多血腥,被诸多门派联手逐出了五湖九州,我们和他勾结,无疑是为虎作伥,与虎谋皮,那玄真诀虽然厉害,明荒教虽然答应支持我们成为云州最大的家族,但他们是在利用我们作为他们的跳板,我不信你们不知道!”
纪云龙气怒之下,满脸通红,一拍桌子,竟然指着纪桀的脸孔吼道:“纪桀,你行事乖张,一意孤行,现在为我纪家招来这么大的灾难,你就算死了,可有脸再去见纪家的列祖列宗,可有脸埋在我纪家的祖墓之中!”
“你一个人死也就罢了,还要我纪家这么多精锐陪着你一起死,从今天起,我纪家如何立足,没有了这些精锐,我们纪家就是连一个小家族都不如,你让那些孤儿寡母怎么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