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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帝尊他疯了 第6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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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怎么竟有人敢胡作非为,简直太放肆了。

他不知的是,他惹怒的正是天子。

这夜,王放除了赶跑制衣店的掌柜,还做了一件事,他查抄左相府,从常庸书房里找到了书信,并连夜进宫把密信交给了萧安辰。

外人只知左相常庸是因为同盗匪勾结残害同僚才被治罪的,殊不知还有另一个原因。

常庸这段时日正在秘密调查正曦宫走水之事,还派人去了永安寺,其实他在意的不是皇后娘娘到底在哪里,而是想借助皇后娘娘欺君之事,治苏沧海的罪。

他在军营里安插的那些人,好几个被苏沧海抓了,这仇,得报。

萧安辰知晓了常庸的所为,为了苏暮雪他也不可能让他活。

朝堂上知晓此事真正内幕的除了崔云忠外,就是康权武,那些所谓的证据,也是萧安辰让康权武准备的,真真假假,常庸必须死。

周嵩也多少知晓些,心道:陛下为了皇后娘娘,当真是什么都做。

萧安辰看着缥缈的红烛,问周嵩:“朕对皇后还不够好吗?”

周嵩点头:“陛下对皇后是顶顶的好。”

“那她为何还是不愿意同朕讲话。”萧安辰对任何事都可以运筹帷幄,当年夺帝位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手刃手足一个不留,还有他的母妃,那个被他关在皇家别苑直至死去的女子,即便她对着他哭,他都没有心软。

可偏偏到了苏暮雪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他不敢惹她生气,也怕她生气,只能哄着她,但还是不行,她可以对任何人笑,唯独不能对他笑。

她可以同任何人谈笑风生,唯独不能同他。

是,曾经是他不对,他欺她,负她,让她难过,惹她哭,可他现在改了呀。

为何?

为何她还是不能原谅?

萧安辰用力一握,手指的杯盏碎了,碎片扎进手指,血涓涓溢出来,周嵩用帕巾去压,也没压着,伤口太多,几乎眨眼间白色帕巾便染成了红色。

太医院的太医们再次被召来庆和殿,对着帝王的手指无声嗟叹,谁也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帝王这手怕是不想要了吧。

郑煊也在几位太医行列中,一直低着头给萧安辰清理,待碎片取出后,他找来干爽的布给萧安辰包扎好。

萧安辰不能见郑煊,见一次,怒气上来一次,抬脚踹上他的胸口,他用了几分的力气,郑煊被踹出一口血。

众人不知何故,跪地求饶,“陛下,陛下息怒。”

息怒?

有郑煊在一天,萧安辰这滔天怒火便没法息,他淡声道:“依朕看,郑爱卿还是不要做这太医院的太医了,康权武那里正需要人帮忙,郑爱卿明日去吧。”

帝王一句话,郑煊被派去了淮南一带,原本是明日走的,郑煊离开时,萧安辰声冷道:“淮南一带百姓正苦不堪言,想必爱卿也睡不安寝,朕看,还是连夜出发吧。”

就这样,郑煊连夜坐上了去淮南的马车,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人,与其说是同他一起治理水患的,不如说是监督他的,为首的那位原是禁卫军副统领,这次调派过来同郑煊一起去淮南,名为相助,实则监督。

陛下说了,要他看好郑煊。

对于郑煊突然离开帝京一事,其他大臣颇为不解,前几日康大人不是才来书信说一切顺利么,怎地这才几天功夫,水患又严重了。

后来有人想明白了,帝王这是看郑煊碍眼,寻个理由把他赶出帝京。

可到底因何碍眼,他们便不知了,难不成,郑煊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退朝后,众臣相携一起离开,唯有郑永川站在殿门外一直未动,崔云忠走近,道:“太傅。”

郑永川轻叹一声,问道:“崔尚书可知陛下为何突然让郑煊去了淮南?”

崔云忠说道:“陛下不说了么,淮南一带水患严重,郑大人是去帮忙的,把这样的事交给郑大人,足可见陛下对郑大人多么器重。”

郑永川知晓在崔云忠这问不出什么,淡笑两声,朝前走去。

这夜,帝京再次下起雨,萧安辰听着雨声格外不安,亥时离宫去了雅园,顺着暗道来到与梅园偏殿一墙之隔的房间,暗道原是挖到了下方,后来王放又命人把暗道挖了挖,暗道下方可饮茶可静坐,暗道上端便是梅园偏殿的东厢房,地上有毯子盖着,不易被发现。

主要也是因为这间厢房一直放着杂物,很少有人过来。

睡梦中苏暮雪再次感觉到了那道炙热的眼神,她倏然睁开眼,先是唤了明玉一声,然后披着外衫推门走出去。

外面下着雨,雨急风也急,拂在身上冻得人牙齿打颤,她端着烛灯小心走着,最后来到东厢房门前,长舒一口气,伸手作势要推门。

蓦地,后方传来声音,“小姐,你在这做什么?”

苏暮雪看向明玉,“我想进去看看。”

明玉接过烛灯,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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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面都是些书籍,里面很乱,不如等奴婢收整好您再去。”

苏暮雪蹙眉问:“除了书籍可还有其他?”

明玉摇头:“没。”

苏暮雪静默片刻,转身离开,脚步声传来,房间内的萧安辰似是轻叹一声,这次冒险离得近了些,险些被发现。

周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直到隔壁传来关门声,他们才沿着暗道折返。

隐隐的,周嵩还能听到苏暮雪同明玉说话声。

“小姐,听说郑公子离开帝京了。”

“去了哪里?”

“淮南一带,说是协助康大人治理水患。”

“晏州有胆识有头脑,这次去淮南定能有所作为。”

后面还是些夸奖的话,昔日这些话苏暮雪也同萧安辰讲过。

“阿辰有头脑有胆识,定是明君。”

“云风国有阿辰在,是百姓之福。”

“还是阿辰最厉害……”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他的阿雪,现下眼中倒映着别人的身影,口中也是夸的别人。

萧安辰的胸口蓦然痛起来,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也像是有东西在捶打,那种痛像是从骨头缝隙里冒出,又似是把骨头拆开又拧到了一起。

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半晌后, 苏暮雪似是想起什么,“给晏州做的桂花糕可有送去?”

明玉回:“郑公子走得急,还没来得及送。”

苏暮雪的声音压了压, 细听下还有丝沉闷,“那没办法了, 只能等他回来再吃了。”

“要不让阿五给送去。”明玉给她递上杯盏, “阿五骑马应该能追上。”

“不用了。”苏暮雪淡声道, “等他回来再吃一样。”

清浅地聊天声一字不差的落在萧安辰耳中, 刚刚压下的失落感又这样纷涌上来, 像是裹挟着锐利的刀刃, 在他心上落下重重的痕迹。

每一道痕迹, 似乎都溢着血, 那种痛,无法言说。

要知道,曾经苏暮雪只为他洗手做羹, 只做他喜欢吃的东西, 那道桂花糕最初也是因为他喜欢,她才去学的。

他现在还能忆起,她为了学会做桂花糕,在小厨房里一呆便是一日,人都累清瘦了,桂花糕做成, 她拎着食盒去庆和殿, 哄他吃下。

他说了声好吃, 她眼底溢出泪。

他再也……

尝不到她亲手做的桂花糕了。

失落感就这么压了过来, 萧安辰脚步一个踉跄, 没有勇气再待下去, 沿着暗道离开。

周嵩心突突跳着,看帝王一张森冷的脸,忙劝慰道:“陛下若是想吃桂花糕,奴才回去后便让御膳房做,陛下若是想吃别的也可以告诉奴才,奴才去安排……”

萧安辰一个冷凝的眼神飘过来打断了周嵩后面的话,他是想吃御膳房的桂花糕么。

他是想吃阿雪亲手做的桂花糕。

他是想阿雪了。

萧安辰冻着一张脸出了雅园,回到皇宫后,径直去了庆和殿,伏案看起奏折。

窗外雨声淋漓,落在廊下砸出声响,那株芙蓉花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恍惚间他想起了苏暮雪的话,思绪被带离。

她问他关于苏铭的事,他该…告知吗?

萧安辰握着狼毫的手指微顿,想起来那日暗卫记录的话,上面清楚写着,皇后娘娘同丫鬟明玉说,寻到苏铭,他们就会离开帝京。

离开?

不,他不允。

萧安辰意欲告知的想法生生压了下去,苏铭在他手上,她才不会走。

周嵩端着参茶进来,放到案前,看着萧安辰喝下,问了嘴:“陛下,白日高太医来报,说苏铭身子已然好转了些,那些名贵药材,高太医想问,那些名贵药材还要给他用吗?”

“已然好转就是没有完全好转。”萧安辰神色清冽道,“用。”

周嵩欲言又止,“陛下……”

“讲。”

“陛下真不打算把苏铭的事告知皇后娘娘吗,万一哪天娘娘知晓了,怕是……”后面的话,周嵩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说道,怕是更不能原谅。

萧安辰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缩了缩,下颌微绷,似是下了决心般:“给朕瞒好了,谁都不许走漏风声,违者,斩。”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阿雪知晓,他,承受不住见不到她的思念之苦。

萧安辰缓缓抬头,眸光越过缥缈的烛光看向了窗外,他心说:阿雪,别怪朕,朕真的不想你离开。

人心虚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做些什么,萧安辰也是如此,次日,他一早便命御膳房做了吃食,让周嵩送去了梅园。

下早朝后,他看到周嵩第一句问的便是:“如何?阿雪收了吗?”

周嵩一脸难色,轻咳一声:“陛下,娘娘许是没什么胃口,命奴才把吃食带了回来,不如明日再送。”

周嵩没好意思提他是怎么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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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的,连大门都没给进,周伯身体挡着门,头探出来,一口一个贵人的叫着,就是不让进。

周嵩气得肺都要炸了,连陛下都搬了出来,结果,还是不如人意,梅园这帮人啊,是吃定了陛下在意娘娘,谁都敢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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