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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风息的复制品,所以DNA相似程度才会很高。你认错人了。”风息愣住了,看着缩小版的星火机甲,遗憾地说。
星火人性化地歪了歪头,好像在疑惑。
就在这时,挂机很久的云端月发来了问候。【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呦,难为你还记得我。】
风息忍不住伸出右手,摸了摸星火的外壳,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坚硬光滑,每一条花纹,每一个细节,都十分精美巧妙,一看就知道耗费了设计师无数脑细胞。
【别阴阳怪气的,是你自己不要我共享记忆的。】云端月那边传来了小勺子搅动咖啡的水声。
【你觉得,风息有可能还活着吗?】他犹豫着问了出来。
【这要看导演打不打算找我演第二部。】云端月轻笑,【薛定谔的风息,处于编剧和导演的一念之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听说粉丝们很激动,创作了很多同人,在那些同人里,风息基本都复活了。】云端月放下勺子,悠闲地晒着秋天的太阳,抿了一口咖啡,【说不定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某个同人衍生出来的平行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正主穿越到同人世界什么的,怎么也该你来吧。】风息吐槽。
【你觉得风息和我是什么关系?】云端月问。
【显而易见,他是你创造的一个角色。】风息不假思索。
【那我和你呢?】
【嗯……】风息斟酌了一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你创造的一个角色。】
云端月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我自己居然会这么妄自菲薄。打个比方,你其实就像伏地魔分裂出去的魂片,只不过有系统在,我没有失去理智,你也可以单独存在……果然,记忆会影响一个生命的认知。要不要我把风息的记忆都给你?】
【不要。】风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就这样走肾不走心就挺好的。】
【是吗?】云端月不置可否,【如果我告诉你,星火机甲是你和越峰一起设计的呢?】
【什么?】风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胸口那朵玫瑰花,红色的花瓣拢在一起,就如安睡的小姑娘。
【当年的风息和越峰,可是号称银河帝国的双子星啊。】云端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勺糖,【这对cp一度火到有粉丝拿着同人本来让我签名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撺掇我共享记忆?】风息有疑虑。
【我只是比较好奇后续的故事走向罢了。】云端月无所谓,【可惜你不想知道前尘,那我也没法看到结果了。所谓双子星遥相辉映,携手同行,终究只是一部分看客的意难平而已。——我不会干扰你做任何选择,请随意。】
说心里没有任何触动,肯定是假的。但实验室的记忆也分外真切,风息停止思考那些碎片化的过去,把星火机甲放到了桌子上。
“原来是你的东西啊。”岚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刚好能让我捡到空间枢纽。”
“好漂亮啊,好想拆开看看。”金痴迷地注视着星火,眼睛布灵布灵地放着光。
星火像一只灵巧的小猫,赶紧跳到风息肩膀上,躲过了金按捺不住的手。
“别闹了,早点休息吧。”风息心累地打圆场。两个少年毫无困意,嚷嚷着要去院子里看星星。
风息无奈地被他们拉到门外,三人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一抬头就是璀璨美丽的星河。河面上荡漾着柔和的光辉,不知是星光的倒影,还是闪亮的萤砂,浮光跃金,如梦如幻。
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风息昏昏欲睡地想,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人这么躺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亲昵地抱怨道:“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嗯,听着呢。”风息含笑回应。
“那我说到什么了?”那人不满道。
“机甲的能源用萤砂转化的光能量,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机动优势。毕竟在宇宙中,没有什么比光更快。”风息回答,“对吧?”
“这还差不多。”那人哼了一声,揪了揪风息的黑发,“我的设计图都改到第六版了,这次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吧,我觉得第1版才是最好看的……”
“什么?你这家伙是要找死吗?”那人一听就炸了。
“冷静,你打不过我。”风息诚实的话语气得对方啊呜一口咬了下来,手腕上立刻多了个深深的牙印。
“其实每一版都很好看,是你太挑剔了。”风息实话实说。
“我这么挑剔是为了谁呀?机甲又不是我来开。哼,那名字你来起好了。”对方整理了一下松散的卷发,叼着发带把银灰色的长发拢到胸前,系成一束,还打了个紫色的蝴蝶结。
“就叫星火怎么样?”
“好土啊。”
“我觉得挺好听的呀。”风息双手枕在脑后,认真地提议道,“等星火机甲造好了,我们一起去宇宙旅行吧。你不是说一
', ' ')('直闷在实验室里很无聊吗?”
“星际旅行就不无聊了吗?不管什么星星,银河观星图上都可以看到。也许,我们现在看到的发光的星星,等到了那里才会发现,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不是很失望吗?”
“宇宙中有那么多星星,不会每一个都消失的。比如那颗钻石星,听说风景很漂亮,还有很多萤砂,夜晚的河水都会发光,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风息柔声道。
“那么远……好吧,真拿你没办法,等我把你竞技场的战斗数据更新一下,和星火同步,到时候星际旅行也更安全一些。”
“谢谢你,我就知道阿越最好了。”
原来风息也能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吗?简直不像他了。
阿越……越峰……原来如此。
风息的意识几乎屏住了呼吸,站在那段短暂的回忆前,生怕打扰了那说说笑笑的两个人。
原来那个把他拍卖下来,拷在手术台上,刻上咒印的人,居然是风息曾经最亲密的挚友。
世事何其荒唐,令人笑都笑不出来。
胸口的咒印又在发热,像原野上一团红色的篝火,持续不断地散发着热量,像是某种不需要宣之于口的羁绊和呼唤。
“你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我在找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风息有些坐立不安,星火机甲在他胸口挨挨蹭蹭,就像一只睡着的猫。现在一看到它,就让风息想起越峰。
【你不该把记忆给我的。】风息有点郁闷,戳了戳系统里的云端月。
【嗯?】正在撸猫的云端月发出了无辜的疑问,【我什么也没干。】
【……】
如果不是云端月的话,那就是这具身体自己的记忆了。真麻烦啊,他真的不想走心。不思考,不拒绝,不反抗,不负责,玩够了就走人,纯粹做个欲望机器,多简单。
风息无可奈何地抬起手,覆盖在眼睛上。
更多的记忆碎片如流光闪过他的识海。
“钻石星的风景怎么样?”他们坐在机甲的驾驶舱里,风息故意问道。
“还行吧,就是颜色有点单调。”越峰双手环胸,勉强承认,“我还是觉得玫瑰星云的极光更好看。”
“好,那等星火的能源充满,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玫瑰星云。
玫瑰……
他们并没有看到玫瑰星云的极光,因为在那之前,风息决定阻止中子弹的爆炸。
“你疯了吗?这是帝国的作战计划,凭你一个人,怎么阻止?”越峰极力阻止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勇敢,是愚蠢,是无畏的牺牲!”
“我知道。”风息这样回答,“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风息!不要去!你会死的!”
“我知道。”风息最后一次抱住了他。
在越峰手中的麻醉针扎到风息的脖颈之前,风息打晕了他,把他送上飞行器。
地点,自然是风息永远到达不了的玫瑰星云。
“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千万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阿越,替我去看看美丽的群星吧。终有一天,我们会在银河的尽头重逢。”
风息并没有成功阻止中子弹,上百万条人命,在他眼前烟消云散。就像一颗心脏,碎了上百万次。
凄厉的北风呼啸而过,就像无数绝望的哭嚎,在风息脑海回荡。
他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星火机甲茫然地伫立在那座坟墓一般的城市里,提起了凛冽的刀刃。
恍惚之中,似乎有两个少年雀跃的声音回响。
“明明有那么多高尖端武器,杀人不见血,为什么要用刀呢?”
“因为刀上沾了血可以用来提醒自己,杀人是会流血的。我不想有一天也变成亚克营那种刽子手。”
“但这样的话杀伤力就变小了。我可不想别人都说我的发明是华而不实的样子货。”
“我相信阿越。”
“你这家伙,就会说些好听话来忽悠我。可恶的甲方,就应该把你挂在路灯上。”
“哈哈哈……”
糟糕。
要命。
风息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这个越峰的正宫属性已经爆棚了啊!
偏偏他的记忆这个时候才恢复,怎么办?
星星再好看,也有看够的时候,两个兽族少年打着哈欠拍打着衣服上的草屑,邀请风息一起睡觉。
“我……”胸口的咒印越来越热了,风息难得的有点慌。
岚困得挣不开眼,扑到风息背上,搂着他的腰往木屋里拖。“走吧,走吧,睡觉啦,困死了。”
“放心,我们保证什么也不干。”贴心的金还以为风息在担心这个,连忙保证道。
莫名有种大难临头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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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息猛然抬头,一架陌生又熟悉的飞行器以其不符合体型的轻巧动作,优美落地。两侧搭载的等离子光炮将粗大的炮口稳稳地对准了这个方向。
银灰色卷发的男人倚着舱门,红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整好以暇地露出笑容。
“啊啦,我来得好像不巧。”做作又浮夸的富家公子假惺惺地挥了挥手,“真是不好意思,两个不认识的小朋友,人家要带走不听话的奴隶。你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风息下意识地挣开岚的拥抱,挡在两个不明所以的兽族少年面前。
越峰的眸色一暗。
“当时破坏安保系统的是猎鹰吧?他人呢?”风息问。
“谁知道呢?你很关心他?”越峰慢悠悠地走下舷梯,“好没良心的话,我花了14亿从拍卖场把你买下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戴绿帽子的。”
“你把他杀了?”风息不得不避开“绿帽子”的危险话题。
“人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科学家,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不像某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开口闭口都是‘杀人’。”越峰无辜地歪头。
星火机甲,合金手铐,玫瑰咒印,催乳针,等离子光炮……一起为“柔弱”科学家点了个赞。
越峰慢慢逼近,双手负在身后,笑吟吟道:“一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非法闯入加持枪抢劫,人家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怎么,你不高兴了?”
等离子光炮黑幽幽的洞口就在十米之外。
风息毛骨悚然——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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