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大人坐了,封大人坐了,卫国公坐了,最重点的是九幽先坐了,其余人就站在一旁听着。
红袍男子以手肘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闲来翻弄着、桌面上的案件笔册,上挑着眉,凤眼斜飞。宇文直的眼睫毛挺长,黑密而卷翘上扬,尽显这人嚣张跋扈的脾气。
“第一,人家姑娘这半月来,除了你就没被人点过,姑娘侍客都有账册记录,现已被我取来。”
廉大人扭头一斜眼,就有官差会意过来,“为了确凿事件是否属实,大人还将情锁姑娘的贴身丫鬟带来了。”
然后就看见个麻衣素裙的丫鬟,瑟缩着瘦小肩膀,从几人身后走过来,扑通跪在地上直磕头,“求大人为我们家姑娘做主啊!姑娘向来待人有情有义,又知书达礼,就遭这么一回珠胎暗结…竟然还被负心人给逼着打胎,伤心欲绝到想不开去自尽!”
这丫鬟磕完了头,泪流满面的嘤嘤完了,又抬头把九幽一指、眉眼怨毒,咬牙切齿的,“就是他!就是他那天进了姑娘的房,也是他派人,送来了打胎药强逼着姑娘喝!我亲耳听到他们管他叫君侯!”
九幽吓了一跳,“你这姑娘上来就咬,我有点措手不及啊。……你确定是本侯亲自去送的打胎药?哪天送的?封侯宴那时候本侯确实喝迷糊了,是被几个宾客给送进去的,更不是本侯点的你们姑娘做陪客,你可以去问问那天,都谁把本侯送到的揽月楼。”
王长明上来插了句嘴,恳切道,“这个是实话,侯爷那天确实喝的有点醉,后来赵公子提议说去逛花楼,侯爷也挺高兴的去了……然后我们几个就随便挑了个,性子温柔、床上热情的姑娘,给侯爷送进闺房去,后来就这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