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突然将她箍在臂弯里,下巴锤在她肩头,语气低哑的勒令道:“过来抱我!我一个鲜卑男人……可不是在依靠你。”
九幽听他这命令的语气,并非反感,他颠三倒四,已然不知所云。她只好捏住他腕子,婉言相劝,“来,让我抱你,你这样儿我不舒服。”
而后他也没施压,任由她挣开自己胳膊,又被她顺肌肉紧实的腰际,一抄他腋窝、跟抱小孩儿似的,面对面,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
即便如此姿势,也不耽误他将全身的力气都贴上来,规规矩矩的,任她摆布的抱着。
九幽松了口气,看来他真是只需要人抱,而不在意是否是、被吃豆腐的姿势。
六叔到底是被母亲宠大的孩子,遇到危险时,只想扎进母亲怀里去;若是换做皇叔……他即便遭遇险境,也从不愿依靠自己,哪怕是她想去安慰,他都会抵触,仿佛怕她落井下石一样,拿她当入侵者,做困兽之斗。她好不容易攻破了他心里的壁垒,却终究不配……陪王伴驾。
她到底是不爱皇叔了。自黄陂城至长安,追求天子之爱,的确是蹉跎自误,还害的自己险些有孕,绝了后。这样的狗皇帝,比不上兰陵王分毫!
倚在华胥姑娘肩上半晌,宇文直渐渐平复了怦然。仔细回想,他甚至不知刚才那心跳,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还是对她贴近的抵触、或为惊悸。
他低声哑气道,“华胥姑娘,真是世上,最让我倍感压迫的存在。华胥女子强悍的不像是女人,更像是鲜卑男人棋逢对手的仇敌。我本不该……对你个小女孩儿产生依赖感,但你的怀抱,还是让我很有安全感。”
“保护你是我的荣幸。但这无关私情。”